尽量平静的问:“箐竺刚好路过,看到你和金凯在一起。”他没把话说明白,只希望给对方留点儿余地。
子爵恍然大悟,果然事情还是提前让此人知晓了,还是被第三个人眼见为实的,他垂下头,犹豫了片刻才道:“嗯,是。”
“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和他真的?”载堃顿时觉得头晕,连忙用手扶住了桌子,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凯尔索放下笔,平静的答道:“我早就想和您说,但一直很犹豫,我做了对不起您和孩子们的事!”
载堃挥拳猛砸桌面,愤怒的狂吼:“够了,我不想听!”桌上的陶瓷笔筒直接被震翻,滚到地上摔成碎片。
子爵面色苍白的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吱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这个男人失去理智了!
“那个小混蛋,当年若不是我把他带回家,他说不定早就饿死了,没想到他竟然狼心狗肺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尽管他很愤怒,但却明白凯尔索不太可能是主动的一方,和金凯熟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孩子对凯尔索有倾慕之情,只是他万没想到此人能得手,但他不敢往后联想,或许二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
子爵慢慢的抬起头,轻声道:“我一直把他当成家人,难道您不是么?”
“呵……你说错了,他始终和我们爱新觉罗家毫无干系,他只是外人,当然,我曾经想过如果他能入赘,我便真会把他当做半个儿子来看,但事实却是他居然背着我对你出手……你坦白的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睡过?”即便如此,他也必须知道真相,逃避毫无用处,如果没有到那一步,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凯尔索再次低下了头,用很小的声音答道:“睡过。”不光睡过,就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一股脑的把事情都说出来,那他们之间或许就完了。
载堃紧皱眉头,痛苦不堪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好久才吐出一句话:“……你觉得我老了,他年轻力壮,能满足你吧?”他步入三十之后,和凯尔索之间的房事骤然减少,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但更多的则是因为日常的生活太忙碌了,他们都没有足够的私人时间,又或许是初始的激情慢慢的由浓转淡了,但每个人不都这样过着一生么,没啥可稀奇的,他从未见过十年如一日,每礼拜好几次的夫妻。不仅仅是房事,就连交流也变少了,尤其是他蹲在家里的一年,自己几乎与世隔绝,只和少数人交往,愤世嫉俗的围观时局,这种心态非常不好,他渐渐的堕落成了“光说不练”的草包,幸亏凯尔索是个温和的人,而且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正面的规劝,他最终才醒悟过来,为了家庭,为了往后的生计,他必须面对现实,坦然的接受一切。
载堃的话对凯尔索来说是侮辱,他虽然有愧于这个男人,但却并不是出于自愿的,这番话就是双刃剑,把他们彼此都伤害了!
“为何不说话?”载堃继续咆哮,他自诩风流潇洒,活了三十多年却两度被戴上绿帽子,头一次因为并不是真心喜欢的对象,因此并没被真正伤到,但这一次却彻底的被嘲讽,被羞辱了,还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穷小子!
子爵闭上了眼眸,心痛的说:“您已经没有自信了吗?”他明明是爱着这个人的,而且愿意和此人携手一生,谁成想却被命运捉弄了!
载堃的嘴唇颤抖着,根本想不出任何说辞,或许凯尔索说的对,他真的没有年轻时的锐气了,只想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把孩子们都养育成人,而他个人的前途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比起他本人的自尊,还是有个安稳的生计更重要,所以他才接受了政府的任命,重回外交部做事。
“寍儿是他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隐瞒,该早告诉您,但那时,金凯还没有自立,无法承担责任!”子爵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料到贝勒爷已经接近疯狂了!
载堃发狂的掀翻了桌子,挥起手就打了凯尔索一个耳光,但他马上就后悔了……
子爵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嘴角渗出血丝,但他却没有反抗,更没有为自己辩驳,虽然在生意场上他还算成功,但在家庭和感情生活中,他却是个“弱者”,大修道院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在人生这一课中,始终有着一页空白,没人教导他该如何爱别人,更重要是如何被人爱,他又是个西方人,无法像大部分Jing明的中国人一样善于察言观色,有时,他讲话的方式太过直白了,普通的中国人难以接受。
这一切都让门外的老周听到了,他脸色煞白的急忙跑了出去,这么闹下去要出事的,得马上把徳芳格格找来,还要去通知那个小冤家金凯。
“阿玛,额娘,怎么了?”溥寍年龄最小,他并不明白大人们之间发生了啥事,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母亲,他连忙蹒跚的跑了过来,要去搀扶。
贝勒爷原本打算把凯尔索抱回卧室,千方百计的赔礼道歉,但看到三阿哥的到来,他又怒火中烧了,因为这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骨rou,却口口声声的叫他阿玛,他巴不得将始作俑者弄死,可面对溥寍他却始终无法真的恨起来,因为毕竟是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