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好事儿。
楼下男子笑笑,便对身边的胖子说:“咱能在这儿碰到金枝玉叶,还多亏了民国政府呢?”
“你说什么呢,天赐哥,啥金枝玉叶?”胖子只顾嗑瓜子,他今天来是要给戏子秋娘捧场的,但迄今为止他连句话都没和人家说过。
“堃贝勒的闺女,就是我家庄子上的那个。”他有三年多没回香山了,但依然记得箐竺的样貌,现在已经民国了,没有皇上,这些皇亲国戚也失去了昔日的地位,对于他而言却是个大好的机会。
“哦,不新鲜,这北京城皇亲国戚有的是,咱家不远处不还有个渝公府么,那位渝公爷也是梨园的常客,以前还跟个伶人相好过,这几年到是少见了。”胖子对往来于梨园的达官贵人可谓是了如指掌,因为那可是他们的生财之道,之前他们敲了某晋商一笔,又可以过两月逍遥的日子了。
“知道,渝公爷不是在报馆做事么,我在西四见过他几回。”吴天赐放下茶杯,又禁不住往楼上看了几眼。
“他们还用做事?靠吃房租都够过活了,哥,咱看完戏到哪个院子里睡啊?”胖子乐呵呵的问,最大的乐趣要留到最后,他荒了有一个来月了。
天赐扭头看他,冷冷的答道:“没女人你就活不了?”
“呵呵,活不了,找三姐去吧,她上次就说想你了,还怨你忘了她这个老相好呢。”胖子随口一说,但三姐也确实念叨过,说天赐是个没良心的男人,把他们这些老相好都忘了。
“她是钱袋子瘪了才会想起我,人老珠黄没男人捧了。”他在京城里混了六七年,前门一带的三教九流都很熟络了,八大胡同里哪家来了新姑娘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做混子必须消息灵通,给人拉客,还能从中赚点好处,有些生意不好的院子还指望着自己能帮她们带客人上门的,所以他和这些女人很熟。
“从前她帮咱们赚了不少,你偶尔过去应酬下她吧,我看她怪可怜的,新来的几个姑娘把她的生意都抢了,整天躲在屋里生闷气。”胖子不喜欢三姐那样的女人,喜欢苗条的,主要是他觉得和天赐哥睡同一个娘们有点儿那啥。
“行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也省得你说我抠门儿,不聊了,戏开场了。”他嘴上说着一会儿要去窑子里乐呵的事儿,心里却挂念着楼上的格格,他时不时就会分神往二楼瞧,但怎么也看不到箐竺的脸蛋儿了。
戏散场后,吴天赐先让胖子去了院子里,自己则溜到前门等着箐竺她们出来,一看到几位小姐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戏园子,他马上就迎了过去,笑眯眯的对大格格说:“格格,您还记得我吗?”
箐竺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故意搭讪呢,但还是冷冰冰的问:“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您家的小黑,就是我卖给您的,它还好吧?”他和格格唯一的交流仅限于自家老母狗下的小崽儿,那之后也曾经厚着脸皮到格格家的后院菜地里出没,她因为小黑的原因有一搭无一搭的讲过几句话。
箐竺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她记得此人姓吴,但名字忘了,几年不见,这人怎么成混混儿了?
“我就在附近住,以后您要有个跑腿,卖力气的活,尽管找我,我这人就是有把子力气,只要是您的事儿,我自当效力,我就住在鹞儿胡同,不打扰您了,回见!”他简短的说明了来意,就客气的欠身告辞。
“箐竺,你认识这个人?”高娃很诧异的问,她就住在附近,是听说过吴天赐的,人送他外号“一道疤”,此人不仅善争斗,脑子还特别好,虽说是混混,但却没有特别坏的名声,相反在附近做买卖的人,有时还要依仗此人和地头上的其他流氓,混混,甚至是官场人士打交道呢。
“他是我家庄子上的,以前卖过我一只狗,几年没见就成混子了。”她也没在意,更没想过再和姓吴的打交道。
“混子到是不假,但他还挺有点儿本事的,前门地头上的事,他熟络得很,我舅舅开了个杂货铺,跑执照的事还是他帮忙的,虽然多花了点儿钱,但很快就办下来了,其实很合算。”高娃说道,她到对这些道儿上的人不排斥,因为曾祖父也是草莽出身,后来才被朝廷诏安的。
曾小芝到持反对意见:“可不能和这种人沾上干系,要不以后缠上了,咋办,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她看不起市井之徒,包括那些台上唱戏的戏子,在她眼力他们和娼ji一样都是下九流。
玉兰表示赞同,急忙点点头:“姐姐你说的是,千万不能和混混搭上关系,他们坑蒙拐骗无所不为。
但箐竺却只听到吴某人能帮着搞到执照,而且能很快办下来,她觉得应该尝试一下,于是就在戏院子门口和玉兰,小芝分手了,跟着高娃去了她家,主要是想再打听一下吴某的情况,看看对方是否能帮着自己办下执照,她不想放弃开裁缝店的想法,更不乐意随便就找个男人嫁了了此一生。
在窑子里喝花酒的吴天赐,虽然和妖艳的三姐搂在一起亲热,但他的心里想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格格箐竺,若能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