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打开了门,金凯安静的站在门口,有些忐忑的说道:“我估计您没睡,所以想和您聊会儿。”
“我们楼下谈吧。”凯尔索不得不留个心眼儿,就走出室内,带着年轻人来到了楼下的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低声秉烛夜谈。
金凯磨叽了半天,才问道:“您知道皇上和太后驾鹤的事了吧?”
“嗯,我最近太忙,没怎么关注,在报纸上看到了,新的皇上是摄政王载沣之子溥仪,看来是太后此前早有打算,皇上御龙殡天只怕不是巧合。”他虽然从未见过皇上,一家子却是受过不少照应的,加上西方国家普遍都很同情光绪,所以他也为皇上走得不明不白而痛心!
“我也觉得是太后的Yin谋,她不想让皇上继续掌权,您应当见过摄政王,贝勒爷此前和他有过一些来往,对方并不适合从政,说不好听点儿,软弱无能,无法控制局势,老太太是把一堆烂摊子扔给了没有能力的人,满人的天下恐怕是保不住了。”金凯来英国一年多,接触了不少进步的思想,逐渐的有了政治嗅觉,他很担心国内会遭遇内战,分裂。
子爵点头:“我和贝勒爷也很担心,但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们有时间安排一切,万一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会想办法把家里人先接到香港,再转道来英国的。”
“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做到,无论您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会站在您身边支持,竭尽所能的帮助您,现在能帮上您,我觉得特别高兴,当然我也希望贝勒爷平安无事,可能往后的几年他会比较郁闷。”金凯说,对于贝勒爷他亏欠太多,但有时他更多的是羡慕。
凯尔索出神的叹了口气:“或许大清没了,共和了,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到是个机遇,权贵自然还会掌握社会主要的资源和财富,就算是英国,美国也是有阶级之分的,但相对而言你们出头的机会比旧制度要多些,应该是这样的,变革的同时,就会产生更多的机会。”
“我只是想自食其力,成为一名建筑师,没有太大的野心,但总还是希望国家能开放,自由,富强的,对贝勒爷而言不也是如此么,一个大活人被圈在北京城里哪里也不能去,除非是皇上和宗人府批准,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何谈其他的,满朝的皇亲国戚虽然坐拥田地房产,又拿着丰厚的俸禄,还没有普通百姓幸福呢,就更不要提和英国,美国的公民比了,人生下来该有的权益,就是想所能想,说所能说,做所能做,可以自由自在的来往于天地间,而非活在别人给你制定的大大小小的框框里,根本没有人权可言。”这是他出洋留学一年来最大的感受,他就像只井底蛙,终于看到了上面的天空,能到更广阔的地方驰骋。
子爵微微笑了:“虽然你和贝勒爷没有血缘关系,但看事情的态度到是很像呢。”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都是缘分,所以单从这上来说,我希望能打破专制,当然,是在咱家人都平安的情况下。”金凯怕的是贝勒爷受到牵连,有时,那些志士未免手段极端,去年在火车站“自杀袭击”出洋使臣就是最好的证明,某此人已然成为疯狂的亡命徒了。
“这谁也说不好,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此。”凯尔索走到壁炉前,烤着火,就连一个在政治体制之外的年轻人也盼望大清国倒了,看来这已是大势所趋。
金凯走到他身后,忽然从背后抱住了自己,他下意识的想挣脱,可金凯并无恶意,只是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年多,我每天都在想您,虽然也有英格兰姑娘追求过我,但我都没有正眼看她们,谁也无法和您媲美,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对您的爱并不是时间就可以冲淡的!”他像个傻子一样的表白,虽然知道只是自取其辱,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凯尔索把手搭在了金凯的胳膊上,好心安慰着:“你这又何苦呢,我生成这样,又比你大很多,还有家庭,你对我用情只会浪费青春。”
“不,绝对不是,当初刚来贝勒府的时候,我还讨厌过您,觉得洋人没有好人,但是您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循循善诱我都铭记于心,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如此的好,即便是日后的妻子,我是非常明白的!”他把这件事看得十分的透彻,至少在大清国女人找丈夫就是为了“穿衣吃饭”,为了有好的生活,但子爵对他的关爱却是无条件的,不求任何回报。贝勒爷当初把他带回府虽然也是善举,开始却只把自己当下人看,可以说没有凯尔索子爵,他恐怕一辈子也只是个贝勒府里的仆人,而无法变成“主子”,更没办法远渡重洋来英国求学。
“除了父母亲人,日后对你最好的肯定就是妻子了,为何你会这么想呢?”凯尔索弄不明白他的想法,扭过过头不解的望着他。
金凯松开双臂,面对着子爵答道:“女人找男人是有目的性的,男人是女人的饭碗,至少在大清是这样的,想起这点我就顿时失去兴趣了,即便是天姿国色也如此。”
“那就找个英国姑娘,我会帮你物色的。”凯尔索不自然的说着,但对方的眼瞳中映出的只是热烈的爱情,让他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