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谈生意,撞见她一步步走上舞台,昏暗灯光下,只是一次对视,撞进她眸子中,他便决定了要她。
她性子娇,不愿受一点委屈,这段时间,他尽可能地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她越发合他心意。
那天在百货大楼撞见江雪如,虽然她没有说话,顾淮生还是感觉到她的一些心思,费了些许功夫,让步了一些利益,才与江雪如解除婚约,不过是为了让她正大光明站在自己身边。
现如今也是如此,他要她陪他参加这个舞会,不过是想告诉别人,这个人是他的。
洛染一顿,最终还是摇头:“顾爷,那天不行。”
“为何?”
些许沉默后,洛染看着神色微沉的顾淮生,抿着唇扭过头去看窗外,才淡淡开口:
“昨天我答应了二爷。”
她没有多说,却也让顾淮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瞬起一丝怒意,不由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转过来看自己,看清了她眼中的平淡,顾淮生微微眯起眼,心中沸起怒意,冷声对前面的司机说:
“你们下车。”
车里只剩下两人,因为刚刚的谈话,车厢里寂静得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见她依旧冷静自若的神色,顾淮生拉着的手臂微使了劲,洛染瞬间蹙起眉尖,动了动手腕,想要抽出手来。
顾淮生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只是到底放松了些许力道,见她眉间舒缓开来,心底微松,面上却越发冷沉,冷声道:
“洛染,我的耐心有限。”
洛染一直被他捧着,倒是第一次被他冷言相待,手中微挣扎的动作一顿,她眉眼间的情绪瞬间淡了下来,清冷地别开眼:
“顾爷什么意思?”
顾淮生被她的反应惹怒,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因为他拒绝我很多次了。”
他与莫泽余也打过交道,一个舞厅的女郎,莫泽余还不至于不放手,除非……
洛染因他的动作似想起什么,眼底瞬间升起一丝怔然,带着丝丝悲,转瞬即逝,她突然笑开,眉眼间荡开一抹媚色:
“顾爷难道忘了,二爷才是我的老板。”
顾淮生看见她的神色,还未来得及心疼,便被她的话惹怒,狠狠堵上了她的唇。
她有些始料未及,动作间因为他的强迫有些抗拒,顾淮生不容拒绝地搂紧她,洛染的动作一顿,不再抗拒。
她不回应不拒绝,只是淡淡地睁着眸子看着他,顾淮生只是片刻便停下所有动作,他放开了她,有些自责地捏了捏眉间,瞧着她微缩的身子,心底忍不住的怜惜,早已忘记刚刚那丝怒意。
心疼地抱住她,顾淮生轻轻吻在她额头:“对不起。”
他调查过她,自然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顾淮生敛下眼底微升起的戾气,没有一个女子会无缘无故地进去舞厅。
洛染也是如此,她的生母离世得早,生父却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他怜惜她的遭遇,心疼她的过往,想要护着她一生,却没想到不过一时怒意,让她回想起以前,顾淮生心底是不住的懊悔。
洛染不喜欢任何强迫,从第一次见面,顾淮生就知道了。
谈生意的那人是个爱色的,也是懂得看脸色的,顾淮生不过一时情绪外露,便被他看在眼里,丝毫不顾忌地点了洛染。
即便侍应生说了几句“洛姐不陪客”也没用,此时莫泽余远不在江城,这些人都大胆了一些,顾淮生举着红酒杯,轻轻晃着,冷眼看着那人的举动,却没有丝毫阻止。
洛染最终还是来了,顾淮生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洋裙,同现时长到脚踝的裙子不一样,她的裙子只刚刚到膝盖,她摇曳着走来,顾淮生能看见很多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时而扫过她裸露在外白皙的小腿。
那人贪婪的目光也盯着她看,顾淮生余光看见他隐晦扫过她露出的锁骨,眸光陡然一沉,可那人却没有发现,不过那人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眼神,他还记得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人刚刚发家,还有些许张扬,对着舞厅的人丝毫不在意,完全忘记舞厅背后站着的人,那人开口:
“到顾爷身边坐着,给顾爷敬酒。”
顾淮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那人的作死,舞厅的每一个人都被莫泽余护着,身为头牌的她完全不需要陪客,顾淮生没有提醒那人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他也想见她。
那人话音刚落地,顾淮生便看见她微蹙起眉尖,不是不愿,而是不满,她在原地站了良久,久到顾淮生都生了一分恻隐之心、想让她离开。
然后顾淮生就看见她突然笑了,笑得极其好看,只是眉眼间隐隐透出的一分媚意便让人移不开目光,然而,顾淮生却清楚地看出她眼底泛着一丝冷意。
顾淮生接了她敬的那杯酒,似乎比往日喝的酒要香醇些。
后来,她与郑先生熟了些,再后来,江城响起了些许枪声,顾淮生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