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大呼,“莫少,干警察不是过家家,要讲证据的,不是你空口白话就能断案上法庭,判他杀人,他串通,他分赃不均,黑吃黑的!”
“蛇七的干弟弟是被我爸之前一个手下砍死的,后来他坐船跑路,蛇七一直想找他,要他一命偿一命,可靠消息,今晚凌晨,九叔和蛇七会在蛇七的海鲜档作这笔交易,这个打手去了泰国这么多年,九爷早不交他出来,晚不交他出来,偏偏这个时候,不难说没问题吧?”
方兴澜抱着记录本,莫正楠说得起劲,他在本子上画圈画得也很起劲,莫正楠讲完,他站也没站起来,目送莫正楠出了问讯室。
莫正楠留下了一个usb和那本打印好的账本。方兴澜的眼神扫过这两样东西,把腿架到了桌上,咬住了笔杆。门外有人进来了,问他:“方sir……刚才那段录像要留着吗……”
方兴澜摇头叹气:“太子爷,想当然,唉,留着吧,先别删,说不定有用,晚上多留两个弟兄下来,受累跟我跑一趟蛇七那里。”
他放下记录本,起身拿着账本和usb走了出去。他往办公室回去,嘴里念念有词。”17,26……17,26……”
方兴澜坐到了自己的电脑前,他打开了电脑里的一份加密文件。
“四月,五月……17,十……七……”方兴澜戳着屏幕,反复确认了很多遍。他的加密文件和莫正楠交给他的账本并不一样。
17还是17,17没有变成26。
方兴澜慢慢往后仰,双手抱在脑后看着电脑。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念出了一个名字。
“红虾……”
红虾囫囵咽下嘴里的汉堡,喝了一大口可乐,眼看停车场出口处开出去一辆老爷车,他擦抹了下嘴,发动汽车跟着开了出去。他跟在这辆老爷车后面,但跟得不紧,中间始终保有两三辆车的间距。老爷车穿越了大半个隆城,停在了大容山山脚下的容山寺门前。九爷从车上下来,车离开了,九爷手里转着两个文玩核桃踏进寺庙。
红虾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树Yin下,熄了火,午后阳光热辣,他从后座拿了个反光板挡在车窗玻璃前,从角落里窥视外头。
不一会儿,小刀从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这时是下午两点,之后的半个小时里,红虾看到了腿脚不便的言叔,一个穿套装,脚踩运动鞋,戴墨镜的矮个中年女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金项链,压得他脖子都弯了下来的小胡子男人,还有个打扮过时,穿素色衣服的老人进了容山寺。
红虾给莫正楠发了短信通报情况,近三点时,莫正楠的电话来了,红虾在车里热得发闷,手机捏在手里都有些烫手烫耳朵,他不停换手换边听电话。
莫正楠问他:“欣姐,竹叔他们都还没走?”
红虾往外瞅:“没走,一群马仔在停车场那里打牌。”
“都有谁?”
“都是各自的第二把手,小刀也还没出来。”
莫正楠又问:“九爷常来这里?”
“九爷太太信佛,有份筹措善款修建容山寺,新年里这里的头香都留给九爷。”红虾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动向就发信息给我。”莫正楠说道。
“太子爷……您……去警局还顺利吧?条子真的会插手调查?”
“试一试也无妨。”莫正楠说,红虾顺嘴问下去:“您不介意我问问您和条子都说了些什么吧?”
莫正楠道:“我有分寸,见了面详谈,你先看着九爷。“红虾赶忙问了句:“觉哥他好点了吗?”
“刚把石膏重新打上,一直找你,我说你的保龄球馆被条子盯上了,忙着处理,别穿帮。”
红虾往座椅下面滑,握着手机紧盯车外,说:“让可乐仔看紧一点。”
“我没和他说周游被砍,他问了,我告诉他周游没事。”
红虾捏着眉心,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他随即道:“不过他也不笨……”
“费觉这里你就别管了。”莫正楠说,“自己小心。”
红虾挂了电话,把手机搁在了皮带上,他被太阳晒得很Jing神,皱着眉头保持这个姿势近一个小时,看到九爷一行陆续从容山寺里出来,红虾把身子藏得更矮,九爷最先出来却是最后一个走的,红虾并不着急盯梢,老爷车经过他车边一段时间后他才撤下了遮阳板,调头追上去。
九爷的老爷车在路上十分瞩目,加上进出容山寺只有一条山路,追踪并不困难。回到市区后,九爷先是去一家法式蛋糕店拿了个蛋糕,接着往家里去,半途却改变了行车路线,转道去了长途车站附近的农贸集市。
九爷没下车,小刀也没下来,他们把车停在农贸集市入口处的一家云吞面店前面。
十分钟后,红虾看到方兴澜从集市里出来,上了九爷的车。
红虾干吞了口口水,喝冰块已经完全融化的可乐,吃已经软绵绵,又冷又油腻的薯条。
不知不觉他流了许多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