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昵地抱住朱高知的胳膊蹭了蹭。
“是吗?”
朱高知俊秀的脸上都是笑意,心里十分熨贴:“……我也想你。”
“当然啦。”
安宁郡主举起小手保证:“宁儿从来不说假话……知表哥不相信吗?”
“我相信你。”
朱高知的声音温柔极了。
俩人说说笑笑地往长寿宫去。皇后娘娘住在长寿宫。一路都是宫女、太监行礼问安的声音。
长寿宮是前后两进院,和其他宮宇的规格是一样的。皆五间正殿,东西配殿各三间。黄琉璃瓦,歇山顶。闳敞轩昂,富丽堂皇。
安宁郡主到的时候,皇后正在后进的院落里喂锦鲤。巴掌大的锦鲤在一搂粗的青缸里自由游动,十分活泼。水面上还种植了莲花,含苞欲放的,与锦鲤相映成趣。
“姨母安好。”
安宁小跑着过去,对着一个慈眉善目,身穿深紫色对襟宽袖春衫的中年妇人屈身行礼,乖巧道:“宁儿好想你。”
“又说巧话了,想我怎么不进宫?还偏让我去召你。”
皇后伸手点她的额头,“淘气。”
安宁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母亲给我请了个女红师傅,整日里忙着练习针线……连吃饭、午睡的功夫都没有。”
“这么可怜呢。”
皇后笑着逗自己的小外甥女。
恰在此时,朱高知也走了过来,拱手行礼,恭敬道:“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皇后摆摆手,问他:“贤贵妃最近怎么样?许久未见到她了。”
“多谢母后挂念,母妃一切都好。就是得了风寒,暂时不宜吹风……”朱高知笑道:“前几日,她还说要来长寿宮给您请安呢。”母妃因为四弟的离去,Jing神不济,也无心出来各宫应酬,对外就只说得了风寒。
“请安是最不要紧的……等养好了身子也不晚。”
朱高意去西北军营的事,宮里传的是沸沸扬扬……贤贵妃作为他的养母,心里应该挺不是滋味吧。尽管不知道皇上为何做此决定,但其中的因缘定然不少。皇后敛眉,可惜朱高意走了……纵然真的发生过什么,也无从提起了。
安宁却不甘心被晾在一旁,她拉了拉皇后的衣袖,撒娇道:“姨母,我饿了,想喝一碗掺了桂圆rou的牛ru粥。”
“你呀,无论多久不见,小嘴还是一样的刁。”
皇后说话间,转身吩咐宫女:“去小厨房安排,按照郡主的喜好做。”
宫女屈身应“是”,退了下去。
“走吧,咱们去屋里。”
皇后拉着安宁,和朱高知开口。
“一切听母后的。”
三人进了正厅,按身份坐下,有宮人上了茶水和糕点。安宁拿起桃花酥就吃,“咯吱咯吱”地,十分随意。
皇后皱了皱眉头:“宁儿,你是个姑娘家……注意礼仪。吃东西怎么能发出声响呢,教习嚒嚒没有教你规矩吗?”
“姨母。”
安宁委委屈屈地放下了桃花酥:“人家觉得和您是最亲近的,所以才敢放肆。出门在外,都是规规矩矩的,一步路都不会走错的。”她看向皇后:“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知表哥。”
朱高知咳嗽一声,端起盏碗喝茶,“母后,宁儿所言不虚。”
皇后摇摇头:“宁儿,你是个大姑娘了,又出身高贵,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你母亲和裕表哥都拜托我给你找个好婆家呢。”
安宁低下头,食指对食指:“……我知道了。”
朱高知听皇后提起安宁郡主的亲事,心里微动,问道:“母后,宁儿……有着落了吗?”他端着盏碗的手都绷紧了。
“嗯?”
他说话很含糊,皇后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笑了笑:“倒有几个合适的,都是京都的青年才俊,家世模样都不错。就不知道咱们宁儿能不能瞧上眼了。”
朱高知脸色当时就不如原来好看了,他惦记安宁不是一年两年了,怎能让她被别人定去呢。皇后一向和母妃不和,她肯定不会把安宁许配给自己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父皇来赐婚。
“姨母……”
安宁郡主的小脸都羞红了:“这样私/密的事,您怎么……”
皇后“呵呵”地笑:“宁儿真是长大了……你知表哥是自己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安宁还是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吭声。
朱高知却坐不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告辞。有宮人挑起靛蓝色云纹细布帘子,他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的皇后还在和安宁说话:“宁儿,现在也没有外人了……你和姨母好好说一说,想嫁个什么样的夫婿?”
安宁大眼睛眨了眨:“真的能说吗?”
“当然了。你说出来了,姨母才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朱高知听到这里,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躲在了门口。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