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看着他,不一会儿,竟然伸手将自己的衣服解开。看的李沧远目瞪口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阎离辰的身体。苍白、瘦弱、贫瘠,最让人觉得难受的,是从他的左胸口到右边的腹部,蔓延他大半个胸腔的肌肤,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皮rou翻起,不知道当初受伤的时候,是不是非常疼痛。
李沧远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在感受到那人冰冷的皮肤的时候,抖了一下,将手缩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疼不疼?”
阎离辰笑了笑,说:“不疼。”
“骗人。”
阎离辰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伤疤,是我自己划上去的。”说完就伸手解李沧远的衣服,说:“你也应该有这样一条伤疤。”李沧远想,怎么可能,这么长一道伤疤我怎么会不知道?手忙脚乱的想帮阎离辰解开自己的衣服,上衣完全脱下去之后,道:“没有啊,你记错了吧?”抬头一看,才看到阎离辰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觉得非常气愤,刚想把衣服穿上,就看到阎离辰一点一点的靠近他,颇为凶狠的亲吻了上来。
李沧远愣了一下,只来得及呢喃一句:“你……”随后嘴唇就被封住了。
那吻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激烈,只是嘴唇之间的相互磨蹭,带来一股战栗的酥麻感,从腰间升腾起来,蔓延到整个后背上,李沧远伸手推阎离辰的肩膀,一下子就摸到了那狰狞的伤痕,手有点抖,触电一样的放开,阎离辰却把他的手握了上来,十指相扣,强迫着束缚着他。李沧远觉得有些窘迫,勉强开口道:“你……衣服怎么shi了?”
阎离辰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半晌,开口说:“因为你洗了澡。”
“……?”
阎离辰有些犹豫,却还是说出来了,“你喝了我的血,就和我顺承一脉,你在外界受到的一切冲击都会分给我一半,或者更多。”
李沧远还在想应该怎么回答,就看到阎离辰摸了摸他的额发,问:“请问,我可以吻你吗?”
……你刚刚才……
李沧远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做恋人应该做的事情。”阎离辰彻底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看到他Jing瘦的腹部、小腿,让李沧远难免有些尴尬。阎离辰说:“我还没做过这种事情,做不好可不要怪我。”
……说的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简单。李沧远问问题没有重点,傻子一样问:“你没做过?那你前世的恋人……?”
阎离辰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十分的哀伤,过了一会儿才说:“我那么尊重他,本想和他结婚之后再做这些事情的,谁想到结婚那天,我们两个就再也没见到对方了。”
李沧远有些生气:“你尊重他,那拜托你也尊重一下我好吗?我不想和男人做这种事情,你别太过分。他应该受到尊重,我就不应该吗?”
阎离辰淡淡的说:“我并没有不尊重你。现在咱们两个已经结婚,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不是在表示我的尊重吗?”
李沧远怔了,问:“我们结婚了吗?怎么可能……两个男人……”
“那天你看到的老婆婆,就是我们这里的喜婆,她给我们准备的仪式,就是结婚的仪式。”
李沧远心说那我也不知道啊,一甩手把阎离辰甩开,然后冷冰冰的说:“对不起,我不承认。”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好像是那人名正言顺的把他当成一个别的人,还理所应当的,这点让人非常气愤。
只是李沧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最在意的问题不是阎离辰要和他‘做’什么,而是之前阎离辰究竟有没有‘做’过,到底是和前世的那人到了什么地步。
阎离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穿上衣服,再也没有说什么。
李沧远觉得最近阎离辰变得非常沉默,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走动,有时候骑车上班的时候,会觉得周围一下子都静了,停下车向后看看却也没有那人的身影。李沧远还在回想那天阎离辰坐在他车的后座子上的情景,却怎么样也没办法看到他。李沧远这才明白,如果阎离辰不想见他,他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出现。
时间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路过那个名叫伏慎的孩子的门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这天早晨,他在走进班里要准备上课的时候,突然看到阎离辰坐在他们班座位的正中央,屈膝跪在桌子上,衣袍拢在膝盖前,双手撑膝,听到门口的动静,微微抬起眼,淡然的看了看李沧远。
一瞬间,只觉光影舛错,仿佛若干年前,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曾经见过这样的……阎离辰。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穿白色的衣服吗?)
(因为前世,我就是这样的。)
学生见李沧远愣在门口,觉得非常奇怪,过了一会儿,就看李沧远如遭雷击一般,面色苍白,还以为他怎么了,张口问:“李老师,您怎么了?”
李沧远勉强走到讲台上,说:“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