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
顿了顿,有些模糊的声音:“知道。”
李沧远打起Jing神,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有我是怎么从湘西回来的?”
那边安静了很久,就在李沧远以为阎离辰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突然说:“你看不到你的母亲了。”
李沧远一怔,:“你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不会想见你。”阎离辰解释,顿了顿,又补充说,“是我一个人把你带回来的。”
“什么叫不想见我?”
那边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李沧远刚刚被阎离辰掐的有些痛,本就不想再多和他说话,虽然很担心母亲,却也不好意思再提前开口。
傍晚,李沧远一个人躺在床上。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不用出去工作,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不想见他了呢?现在她在哪儿?
混混沌沌中李沧远好像睡着了。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偶尔他还会睁开眼。那种浅睡眠几乎不能算得上是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腹部一凉,睡衣好像被什么掀开了。
李沧远并没有完全清醒,他只是觉得被子被踹开了,伸手胡乱摸了摸,想把被子盖上,但是下一秒手就被禁锢住,推到了头顶上面,以投降的姿势被压制住了。
李沧远想睁开眼睛,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一条柔软而冰凉的、像是蛇的舌头一样的东西就抵在了他的腹部上方,左右逡巡,感觉到李沧远不自然的绷紧了腹肌后,更加用力的舔了下去。
“啊……”李沧远僵硬了一下。这力道,比上次更强硬,每当李沧远大口的呼吸,就能感觉到那舌头更加深入,几乎要舔到他的腹腔内部。
很恐怖。
李沧远是完全醒了,支起了手,甚至希望把阎离辰从身上踹下去,但是那人的力量太大,不是正常的人能够反抗的。李沧远喊:“你能不能轻点?”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眯起眼睛,享受似的看着李沧远痛苦的表情。
李沧远觉得冷。非常的冷,明明是大夏天,却仍然寒气透骨。尤其是那舌头,强硬的想要舔进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血ye都凝固了,过了一分钟,他也就不觉得疼了,喘着粗气不再抵抗,慢慢的连意识都没有了。
应该是在梦中,他看到有一个一身艳红色喜服的年轻人,躺在地上,衣服脏的辨不清款式,脸上到处都是伤痕,都已经辨认不出模样,手臂也软软的垂下去,外面甚至可以看到断裂的白骨,鲜血淋漓。
仔细辨认,那年轻的男子胸腔早就没有了起伏。
李沧远觉得有些恍惚,朦朦胧胧中看到另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男人匍匐到了地上,很轻的把那年轻人搂到了怀里。
“你能看得到?”身后突然传来了阎离辰模糊的声音,“也罢。这梦我做过了无数次了,让你看看也无妨。”
李沧远回过头,突然觉得阎离辰的喜服太熟悉了,仔细一看,阎离辰竟然就是抱起那个年轻人的男子,李沧远有些头痛,愣了愣,继续看眼前的画面。
画面中的阎离辰一寸一寸的摸着年轻人的脸,然后是手臂,提他拢了拢衣襟,摸着年轻人的伤口,因为阎离辰低着头,所以李沧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阎离辰异常的平静,安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李沧远看到阎离辰从袖口掏出一把三指长的匕首,平静的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反射出惊人的光芒。
阎离辰抬起头,李沧远看到他的表情非常淡然,和现在见到的阎离辰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眸子里有吓人的死寂。
画面中的阎离辰随手一挑就将左手手腕的血管割断,鲜血顿时喷涌地流了出来,阎离辰却并没有在意,将左手垫到年轻人的后脑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轻描淡写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阎离辰并没有碰自己的喜服,但是很快伤口就以溃烂的速度开始在身上蔓延,在旁边看着的李沧远都觉得身上开始发疼,就看那人一下一下的割,表情如水一般死寂,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镇静。
血如泉流。
李沧远觉得痛,异常的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只觉得想要让阎离辰住手,但是身体动弹不得,眼前一片血红,太阳xue旁的青筋都开始一跳一跳的鼓动。
再次回过神,李沧远就看到阎离辰周围的枯草都变成了艳红色,阎离辰怀里的男子身上全都沾满了阎离辰的血。
阎离辰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血迹斑斑,纵横的斑驳在脸上,看起来像是哭过了一样。
那么冷淡、冷清的人,李沧远曾经以为他不会有一丝的感情,然而此刻男人脸上的悲恸却一眼可见。
那是谁的容颜?
李沧远的嘴唇动了动,他不是鬼吗?
——那阎离辰,为什么会流血呢?
他怀里的年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