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总算理清逻辑,神情坚定地对我说:“叔叔,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的过去是你的事。我不能要求你一定要为我做什麽,我只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能要求你一定要告诉我什麽,而且你不是都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吗?”
这一刻,我终於明白林嘉的心情,亦是明白他的感情。原来有些是在我看来很复杂,对林嘉来说确实很简单。他的感情很单纯,单纯到只要一点点回应就够了,甚至不敢奢望我用对顾岚的方式对他。可是,他真的不希望吗?不可能。只是因为我拒绝了太多,而他得到的太少,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要求降到最低。
面对这样的林嘉,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也许有自责,也许有不忍,但是更多的是不舍得。我的心里很难受,但这种难受里又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它们都已经过去。
林嘉没有再说什麽,继续埋头干家务。而我回到主卧,开始找起可以让他穿的衣服。相较以往,这是我难得可以平静面对过去的一次。当我身边没有一个人时刻与我计较旧情,对从前的回忆反而没有那麽鲜明。
我找了几件小尺寸的衣服出来,正好看到林嘉拿了扫帚和抹布进客房。我没有喊他,悄悄地站在门口,恰巧是他的视觉盲区。
我看著林嘉熟练地打扫房间,然後又忙活起床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熟练,给我一种家的平静,甚至压过了我对往事的沈溺……我突然怀念起和林嘉一起生活的日子,每天回到家就能看到他坐在客厅等我,早晨起床也会有个人对我说早安。周末一起逛大卖场,然後窝在厨房自己做饭,或者四处搜寻没有去过的餐厅大吃一顿。不管过去或将来如何,至少在这一刻,能给我这种感觉的人只有林嘉。
等到林嘉整理完房间,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接过衣服,有些紧张地看向我,轻轻地问:“你是要去浦东了吗?”
我刚要点头,见他皱起眉头,顿时心生不忍,竟然回答:“我今天住在这里。”
只是这麽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林嘉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这些日子以来,我第一次重见他的笑容。
“太晚了,现在开车回去也不方便。”
话刚说完,林嘉立刻说:“那我帮你打扫卧室。”
他刚往前走两步,突然回头看向我,嘴唇紧抿,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我不忍心拒绝他,更不舍得好不容易重现的笑容,点头应允说:“恩,我们一起打扫。”
听到这话,林嘉终於又笑了,虽然不像从前那麽无忧无虑,却是一个真正满足的笑容。
这麽单纯的林嘉,这麽倔强的林嘉,这麽爱我的林嘉……我不禁迷茫,甚至感到彷徨,我是否真的可以和他恢复叔侄的关系,还是我早已回不去了。
☆、等不到花开 19
我的工作终於告一段落,几番犹豫,还是决定住回有林嘉的家。因为工作不忙,我在家的时间变多。每天朝夕相对,多少有些尴尬。或许是珍惜现在的日子,林嘉的态度十分小心,总是像怕我生气一样。可是,他的感情亦是鲜明,哪怕我很晚回家也能看到他。他总是一边逗小猫,一边坐在客厅等我。在我进门的一刻,他会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向我,直到我问他“还没睡?”,这才表情放松下来。我无法忽视他对我的依赖,就像我无法逃避他满怀爱意的目光。只是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很容易透出情愫,好像一阵暖风轻轻地吹进我的心里,既让我感到心头一暖,又带有暧昧不清的悸动。
周末两天,林嘉都和蒋永铭一起打工。往常的他总是高兴地回来,近来却是心事重重,令我不禁有些担心。
这天晚上,他失魂落魄地回来,一会儿打翻了汤,一会儿又找不到猫粮,一直都很不对劲。
我正在客厅看电视,见他楼上楼下跑个不停,奇怪地问:“你在找什麽?”
林嘉顾不得抬头,回答说:“我的手机不见了。”
我提醒他说:“会不会掉在打工的地方,你打给蒋永铭问一下,也许他看到了。”
林嘉突然不动了,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失神地看向前方。
我心知不妙,关切地问他:“怎麽了?你们吵架了?”
见林嘉不吭声,我劝他说:“年轻人能有什麽隔夜仇,不管谁对谁错,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个朋友,大不了先低头。”
林嘉缓缓抬起头,嘴唇紧抿,目光游离地看向我。过了一会儿,他强颜欢笑地点头,说:“恩,我打电话问他。”
他嘴上这麽说,动作却很缓慢,好半天才走到茶几旁边,拿起电话许久都没动静。
“背不出他手机号码?”
话刚说完,林嘉下意识地回答:“不,我记得的!”
仿佛是向我证明一样,他飞快地拨完号码,却很久都不见动静。突然,他激动地站直身体,表情紧张地说:“蒋永铭吗?我是林嘉。”
这句话以後,林嘉很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