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散落了几个小药瓶。
而樊诗雨,正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大蚕蛹,倒在柔软的枕头间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醇的酒气。
马成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好, 很好!敢情是喝醉了啊!”
他跟袁文都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 很无语。
樊诗雨在外面明明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怎么在家就搞成这个样子?公寓里除了这间卧室,其他的地方也都一尘不染的,可却偏偏睡觉的地方弄得跟个猪窝似的。
他们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总算放下心来。
乔菁菁却仍旧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
这呼吸,是不是有些浅了?
她快步走过去,先走到床头柜那边,拿起红酒瓶对着瓶口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这红酒也是正宗的,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乔菁菁的眼神落到四处散落的小药瓶上——“三唑仑片”。
好巧不巧的是,她恰好就认识这一味处方药,医生以前给她开过。
乔菁菁心一提,顿时不敢再怠慢,顺手端起床头柜上那个玻璃杯,里面满满一杯都是清水,她端起来嗅了嗅,确定里面没有别的味道。
她口袋里现在就随身携带着一瓶灵露,乔菁菁不动声色地把瓶子取出来,悄悄滴了几滴进去,然后端起玻璃杯,把睡着昏沉的樊诗雨扶起来,喂她喝下去。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完这些事,樊诗雨都喂进一大杯水了,门口那两人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乔菁菁这才转过头去,“快打120.”
马成觉得自己今天这心就跟做云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见乔菁菁这样严肃,不禁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乔菁菁抬起樊诗雨的脖子,把杯子放回原处,“红酒跟安眠药一起吃,这是不要命了。”
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安眠药,以防万一,还是直接送到医院去的好。
他们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樊诗雨硬是没有丝毫反应,照旧睡得昏沉。
踹门这样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隔壁的邻居,马成刚出门,就遇上了物业的保安。
他反应倒也快,立马就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表明自己的身份,当初这间公寓就是他申请下来的,他跟物业经理沟通下就没事了,只是这门,还是得自掏腰包修好。
马成唉声叹气,这乔菁菁该不会是妖孽吧,他腹诽道。
公寓的门都是统一采买的,他还记得这门在当初可是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门锁绝对撬不开,至于撞开……简直是个笑话。
然而现在却是在乔菁菁的脚下两脚就成了豆腐渣,好歹也是几万块钱的货,马成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要跟公司反映下,找到当初的供货商讨个说法!
供货商:我冤枉。
救护车来得很快,樊诗雨的小助理也来了,先到医院挂了个急诊号。
情况不容乐观,她喝的酒多,又服用了不少安眠药,所以需要立即洗胃。
天色已晚,乔菁菁干脆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贵宾区的人还是挺少,倒是不怕会有人认出来。
乔菁菁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想了会,“马哥,你有她妈妈的手机号没有?打个电话给她。”
袁文小声问她,“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乔菁菁笑笑没说话。
马成会意,立马拿起手机走向休息区,走廊里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还有谁?我,你女儿快死了,你再不来看最后一眼我告诉你就迟了!”
乔菁菁不由莞尔。
袁文也很无语,“他诚心咒他家小明星呢。”
乔菁菁抬头看手术室亮起的灯光,叹了口气,“不夸大些还不知道来不来呢。”
袁文抱着手臂看她,“我发现,你是不是对人家妈妈有偏见?”
没想到,乔菁菁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确实有。”
父母就该有父母的样,同理,儿女也应如此,无论是父母还是儿女,倘若连自己的本分都做不到,那就不要怨别人尊重不起来。
终究还是母女连心,樊母本来在做放疗,她跟护工从上午三点钟捱到下午五点才等到自己,进了放疗室。
做完放疗以后人本来就懵懵懂懂,接到马成那个电话时差点没一脑袋栽下去,还好护工扶住了她。
两家医院相隔不远,樊母直接打了辆车跌跌撞撞跑过来,她按照马成发过来的地址爬到十二楼。
看到手术室门上亮起的“手术中”三个红字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乔菁菁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见她是真心实意的伤心才叹了一口气,但是她也还是没有上前。
只有袁文走过去把她扶到椅子上。
樊诗雨的继父刘良平也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看见樊母哭哭啼啼的模样,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仍在喃喃自语,“不会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