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满,总觉得对方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
两人在完全脱离繁华都市的“天堂”世界里待了几天,感觉整个人从上到下都被洗涤了一遍,就是饮食不大习惯,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张丰不挑嘴,霍年只要能陪着张丰就好,自然也就无所谓。
两人去逛了拉萨的夜市,位于西郊的天海夜市有许多大排档:兔头、羊蹄,各色烧烤和串串,据说这边的四川人很多,以至于整个夜市也带了几分成都的悠闲,当然有好吃好喝的也不止这么一个地反,西北大餐、特色酒馆,旅行的人们带着相机在街头四处拍照,朦胧的灯光和月色交相辉映,跟当地虔诚的藏-民聊聊天,异域特色是一览无余。
霍年拿着手机给媳妇儿拍照,张丰坐在窗下手里翻着一本卷了角的经书,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霍年:“干嘛呢?”
“留作纪念,”霍年感慨,“还是像你这样,写现实和幻想结合的故事好啊,我感觉就像我们回到了现实一样。”
“等你回去了你会很忙,”张丰莞尔,低头继续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才没有那个时间陪我来什么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多远的地方我也陪你去。”
张丰勾着嘴角,懒洋洋地:“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认真的。”霍年换了个位置,继续给媳妇儿拍照,“可惜了照片不能带走,等我们回去这些就都没了。”
“谁说没了的?”张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这里都记着呢。”
想到那本像是张丰记忆的相册,霍年想,或许自己也有一个。
哪怕一些细节自己记不住了,脑子里还有个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相机给你拍着,想想也很安心,它们一直都在呢。
霍年从手机的摄像头里看了媳妇儿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个嘴,在张丰回过神来要打人的时候笑着道:“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张丰一愣,这句话也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和霍年待得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对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熟悉感,之前他误以为是传说中的“相见恨晚”,但现在觉得不是。
他有些疑惑地合起书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霍年一愣,恰巧旁边有个小伙子背着行李包,抱着个吉他在酒馆的角落里轻轻哼唱着:“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我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安静的旋律在不大的酒馆里萦绕,人们低低的交谈声,特有的熏香味道混合着酒和咖啡的气味。
这一刻突然像某种电影里的镜头,从远拉近,霍年淡淡笑容的样子像被一把烫得烧红的烙铁,狠狠硬在了心头上。
心动,又心酸,有些兴奋,却又茫然。
霍年看着呆愣的张丰,伸手晃了晃:“媳妇儿?”
“嗯?”张丰回神,揉了揉眉心,“我好像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好。”霍年忙收拾了东西,找老板结了账,一边带着媳妇儿往回走一边道,“下一站去云南吧?我一直想去洱海看看,一直没时间。”
“我也没去过,”张丰道,“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没做到。”
他在夜色下伸了个懒腰,夜风吹得脑袋清醒了些,刚才那种狠狠动心的感觉仿佛是个错觉。
“想出去的时候没钱,有钱了没时间,人永远都这么矛盾,”张丰说,“我一直想存够了钱就出去走走,但有了点钱就想赚更多,永远不够,然后越来越忙。”
“我也是,”霍年想了想,“不过去看你签售的时间是一定要挤出来的。”
张丰笑起来:“油嘴滑舌。”
霍年浑不在意,他知道,张丰不是真的这么想。很奇怪,比起最初他摸不透张丰在想什么,稍不注意就会踩雷区,不知该如何去赢得对方好感,如何让对方喜欢自己的那些日子;现在的他心里很踏实,哪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也知道对方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他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也是如此可爱的一个人。
两人回了酒店,路上霍年问要不要买点什么药,张丰以为自己是高原反应于是就买了点。
只是刚进门,二人就发现了不对劲,窗户大开着,屋里被翻得一团乱,相框扔在地上,但因为里面的东西早就被张丰取出来了,所以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张丰心念电转间将霍年一把推到门后,两人从腰后拿出枪,互相看了一眼。
“你猜是不是小偷?”
“我猜是蒋云她们追过来了。”
“这么快?”
“我们坐火车,她们可以坐飞机。”
“那希望她们没有高原反应。”
出乎意料的,追过来的人是徐莉莉。
她坐在客厅里,背后站着几个身强体壮,皮肤黝黑的藏-族小伙,看起来应该是临时雇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