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玉树,尽管作为兄弟,陈临风不太愿意抹黑自家兄弟,可是一想起陈玉树做的那些没谱的事,陈临风都会有种宁可撞墙死了也不要跟这样的哥哥扯上关系。
举个例子,玉树临风还很小的时候,每个月父母会给兄弟俩一定的零花钱。
那时候兄弟俩都要去翰城里的私塾学认字,说是江湖中人武林世家可也得会写字吧,走江湖的时候飞鸽传书总不能让人看图猜意。所以兄弟俩中午有一顿要在城里吃,翰城地处北方,城里的客栈摊贩做出的食物也偏北方人口味,两张胡饼也就一文钱的样子,每个月父母给他们五十文钱都有多了。
结果某一日中午,私塾的先生走了没多久,小伙伴们一窝蜂地出去买东西吃了,临风刚想加入他们,却见玉树扯住了他的袖子。
“有事?”临风恶狠狠地瞪了玉树一眼,打扰别人的午饭是很不厚道的行为。
“阿风……”玉树看着临风恶行恶相瞪眼的样子,忽然一阵心虚道:“我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
“这什么?”临风看着玉树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蓝布包裹,打开是两个白面馒头,只是那馒头怎么长得那么像娘亲早上给出远门的爹准备的干粮呢……
“我问过了爹,爹说在路上不吃干粮也不碍事的。”玉树小声说。
临风登时撇了撇嘴嘴:“你至于嘛,连爹的口粮都要贪,就为了省那几个小钱做善事。”
忘了说,陈玉树这个人信佛,而且爱心泛滥,看到路边的小乞丐什么的,就忍不住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去做善事……
等等!
临风骤然提出了玉树的衣襟:“你别跟我说,这个月咱们的饭钱全都打了水漂!”
“什么水漂……”玉树茫然道:“我拿去给裤儿胡同里的孤寡老人了,最近天气变冷,他们连衣服都穿不暖,好可怜的。”
“陈!玉!树!”临风咆哮起来:“那我的午饭怎么办!?”
玉树歉疚地看了临风一眼,“今天就先吃这个,明天的我再去和娘亲说说……”
临风颓然地坐了下来,想一想,这个月好像是初二吧,真希望他有幸能活到下个月。
后来临风安然地活到了下个月,原因却不是因为自家兄长良心发现,而是方然也要来私塾上学了。
两家人三个孩子,不管哪边的父母都觉得方然是个可靠的孩子,所以三个孩子的午饭钱就交到了年纪最小的方然的手上。
从那以后,临风就再也没有饿过肚子了,当然,在扣除了每个月的饭钱以后,方然都会毅然决然地按照玉树的吩咐把钱都送到那个什么裤儿胡同!
按理说来,兄弟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太好才对,可是玉树很喜欢和临风在一起。
在别人看来,双生子有心灵感应,整天黏在一起是正常的。
可只有临风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在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恼了临风之后被胖揍一顿时,玉树总会浑身散发着圣母的光辉去劝解两人,被揍得满头包的傻蛋还感激涕零地看着玉树,周围的人也全都认为这双胞胎的性格简直是极善极恶两个极端。
但是以临风的话来说却是:“和我站在一块更能凸显他纯洁美好得有如一朵白莲花罢了。”
所以好不容易长到十八岁,临风是决计不想在追云堡待下去了。
正好这日,堡主把临风叫到了书房。
堡主一脸慈和道:“临风啊,你也长这么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正好杨伯伯这里有个任务,很简单,只是把一张琴从翰城送到南地若城,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临风感动道:“没问题!堡主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努力完成!”
堡主被他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拍了拍临风的肩膀:“很好,遇事多和你哥哥还有方然商量,祝你们一路顺风!”
临风的表情立马僵在了脸上。
“堡主……您刚才说……什么?”
“好孩子,别太逞强了,出门办事要多听取别人的意见。”堡主以为自己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又补充道。
想了十八年,念了十八年,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
居然还是甩不掉玉树和方然这对祸害!
77借膏
那符箭上绑着的是驱妖咒,上面的朱砂一笔深一笔浅的。宣子方哭笑不得地把那张符纸摘下来,摊开看:“啧啧,这个技术,符篆师看到都该哭了。”说罢把黄纸揉吧揉吧随手一扔,祭出桃烟迷阵,在纷纷扬扬的桃花瓣的指引下,袭击了他们的人逐渐显露出身形来。
这一看,对方当中有两个人样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苏纪却早就不记得这种小人物了,倒是宣子方认真打量了一下还陷在迷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五人,指着其中两个脸色并不那么难看的道:“师叔你瞧,那两个不是梁双的徒弟,左宸和袁洪少么?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给他们的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