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一切都是没有温度的。
卷明lun松开手中的伞,任由雨伞滑落在地,任由雨点打落在身上,他一把抱住雨中的卷情舒,他说,“情舒,我爱你。”
卷情舒没动,只是把雨伞静静地挡在两人的头顶。
次日,卷情舒从睡梦中醒来,旁边已经没有卷晴lun的身影,他起身走到餐厅,看到两大盘个头饱满的虾,一盘麻辣,一盘清淡,还有一颗最大最漂亮的,单独摆在中间的盘子里。
旁边放着一份股权转让声明和一张纸条。
卷情舒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情舒,我把我名下所有的卷氏股份送给你。你留他一条生路吧。
卷情舒放下纸条,坐在桌边,细细地吃着那只最漂亮的虾子。
卷明lun果然没有骗人,这是卷情舒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虾子。
有了卷明lun的20%卷氏股份,再加上卷情舒以前收购的一些股份,卷情舒一跃成为卷氏持股52%的控股者。
卷情舒成为卷氏真正的董事长。
卷季南显得很平静,他或许会责骂卷明lun胡来,但最后,他都放下了,一切都淡了。
卷情舒是他的儿子,卷明lun是他的儿子,卷氏是他的儿子,他的家,还在。
日落十分,卷氏最高的办公室里,欧行云看着卷情舒,无声轻叹,任谁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视众生。
只是·····
欧行云还在思索着什么,就看见卷情舒签字的手停住了。
卷情舒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卷情舒大约知道,他是彻底失明了。
“欧律师,告诉我应该在哪里下笔。”卷情舒说。
欧行云离卷情舒近了,才看见卷情舒失焦的双眼,他轻轻握住卷情舒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要签字的位置。
“谢谢。”卷情舒说。
欧行云有许多疑问,但他没有问。他知道,他问了,卷情舒也不会给他答案。
卷情舒把他名下所有莱恩集团的股份赠给了唯申,把所有的卷氏股份赠给了金氏集团。
“这是最后一份了吗?”卷情舒问道。
“是。”欧行云应道。
“你出去吧。”卷情舒对欧行云说道。
欧行云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听到门口传来关门声,确定欧行云已经走远了,卷情舒放下手中的笔,抽出纸巾,掩着口鼻咳嗽起来。
纸巾被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上面沾着许多血迹。
卷情舒躺倒在椅背上,蜷着身子,眉头紧锁,一滴一滴冷汗出现他的苍白的面容上。
卷情舒没有出声,只是时不时的咳嗽一下,鲜血染红了他浅色的嘴唇,看起来十分艳丽。
根本没有离去的欧行云觉得,卷情舒大约是活不久了。
卷情舒太能忍了,细致如欧行云,也从来没有看出卷情舒生病了。
病态的卷情舒显得那样脆弱,茶色的眼眸,茶色的发,苍白的皮肤,这只Jing美的瓷器就要碎了。
欧行云静静地看着男子,他从来没有离男子这么近过,这个清俊的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亵渎。
所有人都下班了,公司断电,卷情舒也依然没有离去。
昏暗中,欧行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只夜色里充满魅力的Jing怪。
卷情舒大约是发了高烧,苍白的脸上现出chao红,紧接着,欧行云便看见卷情舒的身上亮起点点的微光,透过他的白衬衫,若隐若现,不过一会儿,欧行云才看见,那是一朵被困在荆棘中的花朵。
那是一种独特的纹身,纹满卷情舒的全身。
欧行云清晰的看见卷情舒胸前淡色的两点点缀其中,形成花朵的花蕊,躲在花心中,任人采拮。
欧行云捂住嘴巴,挡住自已差点脱口而出的惊讶,有人把卷情舒做成了艺术品。
黑暗中,卷情舒发出了低声的喘息,他极力压制,却还是有些微的低喘从嘴角漏出。
这个时候,卷情舒的眼眸里,还是沉静的。他大约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间。
卷情舒伸手捂着腹部,又咳嗽了几声。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去洗个冷水澡,压下身上的滚烫,但他不想动。
他打开手机音乐,放着他和卷明lun那天一起弹奏的梦中的婚礼,卷情舒一遍一遍听着,仿佛这音乐有了魔法,可以缓解他身上的难受。
在音乐声中,在昏黄的夜色里,欧行云清楚地知道卷情舒捂着嘴巴的纸巾上全是血迹。
一切都是无声的,除了缓缓的音乐和间杂其中的压抑咳嗽。
手机响起了闹钟的声音,正是晚上十点。
欧行云看见卷情舒动了,他拉开椅子,把推拉门拉开,走到阳台上。
之后,欧行云便看见卷情舒没有丝毫犹豫地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等欧行云反应过来冲过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