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卷思明扣响了卷情舒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动静,卷思明知道卷情舒只是不想见自已,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铁丝,把房门打开。
房间里没有卷情舒,但卷思明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已。
卷思明把门关好,找了个椅子坐着。
“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很抱歉,我救不了你。”
“你能活着回来,我很高兴。”
卷思明说完便陷入了到他自已的世界里,他的眼眶变得通红,“你一定一直恨我占了你的位置吧。”
卷思明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想解释什么,你要恨就恨吧。”
卷思明点了一根烟,想了想,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在卷夫人手里活到现在的?”
卷思明狠狠地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做卷夫人手里的狗,我就能活着。我时常在想,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我一直知道,狗没用了,就应该死了。”
“你在,我就怕,我怕失去很多东西,父亲,弟弟,周围的一切。但你死了,我更怕,因为你死了,我就没用了。”
这时的卷思明,没有谈笑晏晏,没有学校Jing英的模样,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显得有些落魄,他淡淡地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卷思明走了。
窗外,卷情舒立在窗台,看着没有尽头的漆黑夜色。他像一座雕塑一般,你不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
深夜,金开霁扣响了卷情舒的门。
“情舒,开门。”金开霁说。
卷情舒开了门,给金开霁倒了杯水,便坐在床边,等着金开霁说话。
不一会儿,金博文也敲门走进来。
卷情舒抬眼看着他们俩,主动说,“我明天就走。”
金开霁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和博文只是金家的养子。只是金家一直把我两视如亲生,大家才一直以为金家有三兄弟。”
“我们知道你是卷家养子。”金博文接着说,“金家和卷家虽然不一样,但养子终究是养子,卷家的一切,都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金未也不是你可以相交的,你明白吗?”金开霁说。
卷情舒平静的抬头,望着两人,他问,“你们有肖想过金家的一切吗?如果你们没有,为什么要认定我有?”
卷情舒平静的望着窗外,望着夜色,“我所希望的,从来只是好好活着。”
灯光下,卷情舒面色苍白,唇色极浅,像一朵未开的桃花,他整个人像Jing致的瓷器一般,Jing致,漂亮,惹人破坏。
金开霁突然想到一个不是可能的可能,卷情舒可能是被什么人刻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一种带着冷漠带着尖刺的艳丽。
金开霁突然发现,卷情舒的发色和瞳色也都比以前淡了。金开霁的瞳孔不断收缩,像是发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事情。他看着卷情舒,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心疼。
金博文伸手摸向卷情舒的头发,卷情舒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迅速后退。茶色的眸里了,是深深的戒备。
“情舒,你变了。”金博文说。
卷情舒点点头。
“怎么弄的?”金博文皱眉问道。
卷情舒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金未走过二人,坐到卷情舒身边,他看着卷情舒,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金未,我没有爱。”卷情舒说。
金未笑了,他说,“情舒,你若没有爱,就让我爱你吧。”
☆、第 23 章
次日,卷季南亲自到金家找卷情舒,卷情舒远远便感受到这个凌厉的男人压抑到极点的愤怒。
房间里,卷季南把手中的照片扔在桌子上,质问道,“是不是真的?”
卷情舒垂眸看着照片里他和卷明lun赤-身相拥的画面,点了点头。
“他是你弟弟。”卷季南冷冷地说道。
“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卷明lun。”卷情舒说。
卷季南收走桌上的照片,起身离开,他只说了一句话,“卷情舒,你走吧。”
卷季南走了,卷情舒知道自已又一次被驱逐出卷家。
望着卷季南的背影,卷情舒显得分外平静。仿佛在事情的开头,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尾。
卷情舒知道,他该回家找零了。
那一年,高一的卷情舒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两年后。
金未的订婚宴上,卷情舒穿着一身简单的西装出现在宴会厅,零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卷情舒走向今天盛装的主角,向两位新人道了祝福,便为其他上前敬酒的人让开位置,转身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酒。
金未的未婚妻是陈家的千金,和金未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是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