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庐陵。
马车刚刚行驶到客栈门前,还未停稳,纪绯川便跳下车来闯进大堂,往柜台阔绰地扔下两锭雪花银,一边用手扇风一边道:“一间上房,床要大一点、结实一点的,不然容易晃散架。房间要有一扇大一点的窗户,这样采光好,最好晚上推开窗还能看见月亮,但是下午不能当西晒,不然整间屋子太热,还有啊,送两桶洗澡水进来,水温不用太热......”
“不必理他,普通客房就好。”沈云灼打断了纪绯川的长篇大论,将那两锭银子扔回纪绯川怀里,取出一贯铜钱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目光古怪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片刻,觉得沈云灼的话似乎更有分量,便将那贯铜钱拨进钱柜里,着人带他们去后院客房。
纪绯川一路噘着嘴十分不乐意,直到伙计引着他们两个进了房间,合上房门,他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蹬掉鞋子扔了包袱,盘腿坐在软榻上。
沈云灼放下佩剑,道:“刚才在大堂里,有几个江湖人在盯着你看。”
“那又怎么了?我长得好看,旁人多看两眼也不稀奇。”
客房恰巧当西晒,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明晃晃地照进来,房间里燠热沉闷,纪绯川的衣衫shi了又干干了又shi,此刻背上又浮出一层汗,整个人也心浮气躁得很。
沈云灼整理好换洗衣物,抓起一张画纸递到纪绯川面前,“今早在城里发现的悬赏令,瑶池仙子死而复生,悬赏千金买你的项上人头。”
“今天早上发现的悬赏令你现在才拿给我看?”
纪绯川接过那张画纸才看第一眼,立刻把对沈云灼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可置信地揪着头发道:“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画的?老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哪有这么磕碜!等等,瑶池仙子又是谁,我得罪过她吗?”
“叶轻尘的旧情人,魔教圣女陆瑶环。”
陆瑶环与叶轻尘的故事,在几年前也算是轰动一时。
陆家是江湖上的白道大家,与沈家世代交好,互为姻亲。谁知那陆家小姐在十四岁芳龄时,迷恋上了魔教弟子叶轻尘,不但一意孤行地与沈家公子解除了婚约,还弃正道入魔教,同家族断绝了往来。
好景不长,这两人没过多久便生了嫌隙,陆瑶环性情大变。此后五年间,瑶池仙子逐渐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杀人手段残忍,令人闻风丧胆。
后来武林正道集结各路人马攻入魔教总坛,陆瑶环身死,叶轻尘销声匿迹。
再后来,各地陆陆续续兴起了一些魔教余孽兴风作浪的传闻。
彼时各大门派正将目光集中在不断壮大的五毒教,警惕于这个兴起于南疆的小教派是否会成为下一个魔教,而无暇顾忌那些不成气候的魔教余党,叶轻尘也是从那时开始重现江湖,当起了采花大盗。
“陆瑶环......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纪绯川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脑海里飞速地闪现过一些小时候的画面,晃了晃脑袋,记忆瞬间变得稀碎,再也找不到边际。
沈云灼兀自站在窗边不知想些什么,恰逢客栈伙计送洗澡水进来,纪绯川趿拉着鞋子把门拴好,三下五除二扒光衣服,一头扎进了浴桶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从水里抬起头,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细碎的额发海草般黏在他颊边,一双眸子透出粼粼水光,眼下的泪痣鲜红欲滴。他两只手交叠着搭在浴桶边沿,下巴撑在手背上,懒洋洋地瞥着沈云灼:“师兄过来一起洗呀?”
沈云灼回过神来,见纪绯川的头发shi漉漉地贴在胸前与肩颈处,乌黑的头发与大片雪白的肌肤映衬交错,无端生出一种靡艳风情,他起身向纪绯川缓步走去,若有所思道:“你的伤距上次发作,有几日了?”
纪绯川掰了掰手指,“三天?五天?管他呢,就算不疗伤,沈师兄也可以与我快活嘛。”他抬手掸了沈云灼一脸的水,惹得对方不快地皱了皱眉,却并未多说什么。
纪绯川得寸进尺,光着身子从浴桶里站起来,指了指他那件绣着祥云瑞鹤的黑白道袍,满脸期待地道:“我想穿着这件衣服和你做。”
沈云灼目光随着纪绯川的指尖移到他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上,抬手脱下道袍递给纪绯川,“只准一次。”
“一次就一次。”纪绯川也不擦干身子,接过道袍便喜不自胜地穿上,衣服被水沾shi,呈半透明状贴在肩背上,勾勒出劲瘦的肌rou线条,袖子长出一截被他攥在手里甩来甩去。
纪绯川两手撑在沈云灼胸口,踮起脚尖含住他下唇轻轻舔咬吸吮,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哼声,少年的音色处于孩童与成人之间,稚嫩中带着沙哑,欢愉中夹杂着渴望,引燃了沈云灼体内蛰伏已久的欲火。
纪绯川伏在浴桶边上,看着水中倒影,胸前两粒ru尖被沈云灼粗暴地揉弄着,迅速肿胀充血,坚硬如小石子一般又痒又麻,少年脸泛chao红,眸中水光潋滟,沉浸在赤裸裸的欲望里。
衣衫下摆裁剪为三片,从沈云灼的视角看过去,纪绯川整个人被宽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