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这么鸡毛的人,贺长弓发誓,她一定不会投那一封简历。
可惜,没有如果…她已经入职了。签订的合同上还写着试用期内辞职属于违约,需缴纳违约金合计300,000元。
这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合理条约,还有比这更不合理的合同吗?哪个傻子会签这样的协议?脑子瓦特了?!
这绝对是他们的法律顾问看着老板的脾气完全不受控制导致人力成本过高,不得已钻漏洞想要弥补公司损失才加上的吧!!
贺长弓摸着良心说,但凡上面少一个零她都愿意交。也许这间公司之所以开得这么大,是因为他们的老板实力逼退了很多人,赚了不少违约金吧。
无论贺长弓怎么吐槽,但交不起三十万的她只能忍!试用期三个月,再多一天她都不想呆了。
如果你问:“啊,不至于吧?哪有这么夸张。”
贺长弓一定会跳起来按住你的肩膀大声反驳你:“有!就是有!”然后向你细数她的老板那些奇葩的规定和各种“沁入心脾”的发言。
从入职第一天…噢不,面试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奈何当时贺长弓只以为那是压力面试,问得狠一些很正常。
谁曾想,入了公司她才发现,这就是这个家伙的日常啊!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就是这个鬼样子的啊!
他们的老板——沈越同志,出生于北京,成长于上海,留学于海外,妥妥的是一个海guiJing英。会六国语言,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等等这不是在夸他,只是铺垫一下,这个人的臭毛病都是哪里来的。
他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爷说的你得好好听最好就是认认真真做笔记”的傲慢,还动不动就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以为我们这里是救济署吗?”。
贺长弓还听小道传闻说有人想加工资,被他炒掉了。“那人都快四十了,他老婆也没工作,最近还刚生了二胎,惨哟惨哟。”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相比较之下,沈越似乎总是傲气凛然地站在员工的对立面,一副钢铁不入的样子,让人看着可气又可恨。
但在金钱的诱惑下,被这个毒舌的老板多骂几句,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因此,贺长弓很奇怪地发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对老板极其不满,别人都是无动于衷。
她见着进了沈越办公室又出来的同事,拿着要翻修的文件回来,还悄悄打开抽屉吃薯片,把电脑上最小化的视频窗口打开,心态好到不得了的样子。
贺长弓快要怀疑人生了,是她承受能力太弱了吗?
面试的时候,沈越作为主面试官反倒是最后一个作补充提问的人。但他一问就打了贺长弓一个措手不及,他问“如果你不会化妆干脆就不要化,涂个大红脸出来,是要掩饰什么吗?”
当时吧…贺长弓微笑着的脸僵硬了一秒,强装镇定地“围笑”道,“掩饰…我的美貌,好让你们聚焦我的才华。”
那一刻,她已经对通过面试不报任何希望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只想冲上去,撕烂对面那个正儿八经端坐着的面试官的嘴,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脸,这是时下最流行的“面若桃红”妆,你眼瞎啊!
虽然不排除她今天因为睡完了差点赶不上面试,急急忙忙扫了几下腮红抹了唇膏就直接出门了,所以可能…化得是…不太好。
这只是开始,没想到她居然被录用了,薪水还给得挺高,这个公司在业内知名度也不错,贺长弓没什么理由不来。
“还不如没来呢。”天知道她在这里受了一翻怎样的磨练。如果可以摆脱这个让人夭寿的上司,她的老年生活一定会愉快很多的。
从第一天起,她和沈越之间的交流就异常不顺畅。那天早上她在楼下碰到了大老板,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却只得到一句,“和老板同一个时间到公司,你觉得很光荣是不是?如果我是你,我会羞愧到无地自容。可惜你是你,只会站在这里傻笑,毫无作为。”
看着转身离去的男人的背影,贺长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到哪里去?我活着的意义在于什么?」
第二天,她送文件到他的办公室,他随意翻了两下就说,“这种废稿要改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你拿来让我看,就是浪费我的时间你明白吗?”
贺长弓真是攥紧了拳头才克制住想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你以为你是什么世界首富股神巴菲特啊,时间宝贵个毛线,你前面明明放着飞行棋呢好吧?!多大个人了还玩飞行棋,关键是还自己和自己玩,我唾弃你!
“好的,我改。”老子下班就去买彩票,要求不高,中个三十万就行。然后用个小桶装着,一条条掏出来甩到你的脸上,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了。
第三天是周一,会议上,这家伙居然点名批评她浪费公司财务,理由是撞见她在厕所洗手池那里拔了很多纸巾!
贺长弓欲哭无泪,她桌子上的纸巾刚好用完了,洗完手想起来就多扯了点备用,原来那时候沈越盯着她看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