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出自同一朵花,将落未落前,零落成泥后,亦无法再体会到这一刻、这一种微妙的状态与情绪。
又过了三天,废弃的清凉殿旧址附近,闹鬼之事频传,目击者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这是又要进入回忆模式了么?
传言三皇子遭遇“意外”下落不明。皇帝急火攻心,竟是病倒了,一时难以回返。
眼前人的眉眼渐渐与记忆中相重合。
唯有经历着,才能把握。
我也晓得为什么卫珞要暂时把我限制在这里。
该不是某人又来了吧?
难以言喻,更教人无处诉说。
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感,不过信息量终归没有直接接触故人或旧物来得那么大,处于可接受范围以内。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没事来这里坐坐的。
君子之嘉,佩之以玉华。
还是慢慢来吧,等哪天我没那么容易头痛的时候再做打算好了。
相比花满枝头,我更爱落英缤纷。
再说我一只旱鸭子,闭息都坚持不了半分钟的,就别想潜水的事了。
又过了两天,那神秘的红衣女子再度出现,禁卫队长遣十多人将废殿团团围住,并朝里面齐发数箭。
可那哭声根本未有停歇的迹象,声音更加凄婉,自废墟中飘出,一会远一会近,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一众人顿时毛骨悚然,险些遁逃。
天色尚早,左右没了睡意,索性我便起身开始洗漱。
仲春时节,天气晴好,花开秾秀,可堪得良辰美景。
不管了不管了。
一阵风起,又有无数花雨自枝头坠落。风拂动我的衣摆,吹乱我的发丝。
最后还是小
总而言之,我还是很乐意在这种地方转转的,就当是免费观看脑内小电影了。]
据言,起初只是几个走夜路想抄近道的小太监宫女看见有红衣宫装女子出现在废殿一带。
“子珏哥哥?!”
我双眼大瞪,不敢相信。
实在是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呐!
园里,花开得真是不错。
顺便嘱咐好侍女别跟某人汇报云云,我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偏我还在感叹物华伤逝,几乎满足了所有小言女主的标配了,这时候再天降个男二就该齐活了╮ ̄▽ ̄╭。
来。
消息传来,整个内庭顿时剑拔弩张、道路以目,无人敢言天家事。
胃囊因突如其来的坠落而剧烈收缩,现在里头还有些恶心的感觉在翻涌,差点令我干呕出声。
继帝王携诸宫人赴围场秋猎,已将近十日了。]
至少,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头疼抽搐到晕过去
明明我都说了想一个人静一静来着。]
有脚步声?
不然万一我偷跑出去,被回忆杀活活头疼死那就搞笑了。
我的心神又开始恍惚起来。
因为它呈现出一种难以复刻的决绝与宁静。
拭了拭眼角沁出的泪花,我捂住脸。虽然知道是梦,但着实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哪怕仅仅一瞬。
疏朗俊逸,濯濯芳树。
不过这大内之中,除开皇帝,还有什么男人可以随意出入的?就算禁卫军,也遵循规定的路线结队巡逻,想单独跑到这内院中来场“奇遇”?想都别
“阿玫,还记得我么?”
你是
园子东南有一座池塘,池底连着宫渠,外通曲水。
神狩十九年之秋,岁在丁酉。
但历来皇家防刺客甚严,水渠下面早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隘口机关,别说从水路潜入了,你就是想投毒都很难。
我这便宜哥哥美则美矣,但想想他整天板着一张酷若寒霜的脸,冷到三九天还没到呢就能把周围都冻上
等等,听!
我转过身,正对上来人的目光。
一片片花瓣从它们生长的枝头飘落,至归于尘土、流水之中的那段时间,在我看来是最美的。
后来,附近巡逻的禁卫里也有不少人听见里头传来女子低抑的哭泣声,待有人壮起胆子大声喝问时,那哭声又消失不见了。
啧,怎么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高考前抱本字典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小时的日子了???
当然,水遁跑路这件事我不是没有想过。
他微笑,未置一词。
又是噩梦。
宫闱之内,人心愈发惶然。
不对啊,这个点他应该还在早朝呢
这些溢美之词,完全可以毫不吝惜地砸到他身上。
这里离一出偏殿很近,除开规模小了一点点,几乎是完全翻照了洛水苑的形制。
简单地用了些早膳之后,天已放明。我想透透气,便正好去花园里逛逛,反正也无事可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