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和司马沣抵达魏王府已是傍晚时分,天边不见落日,仅余一抹红云。
按理白钰二人不该这么晚登门拜访,但一来白钰司马沣与魏王萧峘是过命的兄弟,即便是半夜上门也没什么,二来两人此次是应萧峘的邀请前来,自然算不上失礼。
萧峘是当今皇帝的胞弟,王府修得极大,但白钰和司马沣对府内路径早已熟悉,一进门便往萧峘平日招待他们的地方走去。
迎客的侍者见状拦下白钰:“郎主在后院等候二位郎君。”
白钰皱了皱眉,示意侍者带路。
侍者引着白钰和司马沣往后院走,穿过回廊最后竟来到落霜阁,一侍女候在庭院内,见到三人立即迎了上来。
侍者将人送到便告退,白钰和司马沣随着侍女前往不远处的落霜阁,这落霜阁是为日后的魏王妃修建的,白钰看了一眼司马沣,问那侍女:“殿下命你带我们来此处?”
白钰面白如玉,生得十分俊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那侍女被他看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刷地红了脸,半天才低声道:“是。”
白钰若有所思,点点头道:“那走罢。”
司马沣跟白钰一样觉得奇怪,压低声音道:“五郎这是要做什么?”
萧峘行五,亲近的人都唤他五郎。
白钰心思敏捷,想了想这两日的事,差不多已猜到萧峘的意图。白钰侧头对司马沣道:“昨日吏部侍郎之子不是说要将他的妹妹献给五郎?”
司马沣出身将门,长得高大健壮,脑子却也不笨,经白钰提醒,他也想到一种可能,但紧接着又自己否了:“五郎你也知道,他那毛病”
两人此时已来到正殿门前,白钰笑了一下,示意侍女推开门:“那不算什么,只是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司马沣还是不信。
先帝荒yIn无道,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萧峘幼时曾目睹先帝强迫他的姐妹,也就是先帝的亲生女儿,这导致萧峘在男女之事上十分古怪,他喜欢看人交合,自己却从来不碰女人。
白钰清楚司马沣的性子,知道这人执拗得很,除非把事实摆在他眼前,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所以白钰也不多解释,只笑着走入殿内。
白钰和司马沣迈过门槛,就见萧峘正坐在里面喝茶,司马沣不当自己是外人,上前在萧峘身边坐下,也喝了一口侍女送上的茶,直接问道:“五郎怎么在此处见我和阿鹿?”
阿鹿是白钰ru名,他母亲怀孕时曾梦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幼鹿,因此给他起了这么个小名。司马沣是白钰表兄,比他大两岁,私下里依然按照幼时的习惯称呼他。
萧峘放下茶杯道:“赵恒今日把他妹妹送来了。”
赵恒便是白钰先前提到的礼部侍郎之子,此人才学平平却想做大官,因此只能往旁门左道上钻营。这种将亲妹妹送给别人做玩物的事一般人干不出来,可见赵恒不仅脑子不好使,人品也极其低劣。
不过无论赵恒人品如何都不关白钰的事,赵恒的妹妹再可怜白钰也不会同情,送上门的,既然萧峘邀请,白钰就跟着尝一尝,其他的闲事白钰也不想多管。
白钰了然一笑:“这赵家大娘子据说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看来是名不虚传,连五郎也相中了。”
萧峘也笑了:“就是年纪小了些,才十三。”
白钰没有接话,萧峘既然让他和司马沣来了,这赵大娘子的年纪显然就不是事儿。
果然,萧峘继续道:“不过我已经看过了,年纪虽小,身子却长足了,一看就是个sao浪货。我想着,你和阿沣也该破童子身了,就把你们叫来一起来尝尝这京城第一美人的滋味。”
萧峘在宫中长大,见多了先皇的丑事,谈起男女之事言语一向粗俗,白钰早知他的癖好,也知他今日意图,闻言面不改色地道:“那便先去瞧瞧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五郎都起了意。”
司马沣平时在军营很少接触女子,家中怕他年少贪欢,也未给他安排通房,他对云雨之欢早就十分好奇,听白钰之言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还喝什么茶,快走罢。”
“不用急,”萧峘指着后面挂着珠帘的门道,“就在里面。”
萧峘说完也站起来,领着白钰和司马沣向内室走去。
这落霜殿是给王妃准备的,寝室自然十分宽敞,掀开帘子往内走,才能看到摆在里面的床榻。榻上此时坐着一个身着襦裙的少女,身量十分娇小,一看年纪就不大,听到声音,那少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娇美的脸。
正如白钰所说,京城第一美人名不虚传,赵大娘子皮肤雪白,乌发如云,此时满目的恐惧和苍白的脸色也无损她的美。见到萧峘三人,赵大娘子哆嗦着站起来,屈膝施礼道:“大王。”
萧峘走上前,抬起少女的下巴问道:“叫什么名字。”
赵大娘子垂眸答道:“赵溪。”
萧峘看看身后的白钰和司马沣:“如何?”
白钰道:“确实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