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一直守在洛长生门外,等洛长生醒过来,他才走进去。
“昨夜之所以在那抄书,并非是向我讲得那样,那个说辞只是糊弄小孩子地罢了。”洛长生披着衣服起身倒了杯茶仰头喝下。
“其实真正地原因是我需要时间。借着在书房抄书的机会,我把书房检查了一遍,让我发现了一个暗门,更是发现了几样我解释不出来的东西。但我想,或许你会知道原因。”洛长生神情严肃,望着慎行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慎行站在圆桌的对面,面无表情地回望着洛长生。
“我们cāi cè 宁无双是女子假扮的。而皇后宁氏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外界说她神秘至极,联想起来,我cāi cè ,宁无双jiù shì 宁洛歌。宁无双消失之后宁洛歌也从来没有露过面,不是么?倘若我的zhè gè cāi cè 是对的话,那么问题jiù shì ,宁洛歌在哪儿?在皇宫么?不可能,我们的人也探过很多次,皇宫里不论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宁洛歌的下落。”
“那么,她在哪儿?只有找到她,我们才能拿到玉佩。”洛长生平静的语调忽然变得急切,“可她在四年前消失了。不仅如此……”似乎是要说什么,却哽咽在喉。
“小姐说得有理,宁无双或许jiù shì 宁洛歌。而宁洛歌,失踪了。”
“接下里的,才是我要和你说的。我昨日去了宁洛歌的书房,她的书房摆设和这一间,一模一样。”
慎行岿然不动,眼睛直视盯着桌面。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我在书案上发现的宁洛歌写过的练字帖和我的字几乎没差又怎么解释?这也是巧合么?慎行,你一直跟着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洛长生喉咙动了动,这一番话像是抽干了她的所有lì qì ,她颓然地坐在床榻上,像个孩子。
慎行的眼睛动了动,他偏头看向洛长生,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被木然掩饰,“小姐,只是巧合。”
“你出去吧。我要静一静。”洛长生的声音仿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洛长生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忽然,她的手指动了动,倏地将头抬起来,她的眼中再次燃烧起了希望。
换衣服,洗漱,起身出门。
“小姐,你去哪?”慎行跟出了大门,忍不住问道。
“去一个地方找dá àn 。慎行,不要拦着我也不要跟着我,不然我会恨你。”洛长生冷冷地看向慎行,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慎行。
只一眼,慎行将已经抬起拦她的手臂落寞地收了huí qù 。
看着洛长生渐行渐远,慎行终究是抬起了腿,向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洛长生一路策马狂奔,直到看到了那片油菜花田,她的脸色才轻松了一点。
农舍安静地出奇,洛长生将马栓在了门口,越过高墙,过了大门,一个规规整整的农家小院出现在她的眼前。
锄头还是她上次来时放的wèi zhì ,凳子已经被修好放回了屋子里。
屋子的门上落了锁,洛长生拔下头上的金簪,鼓捣了几下,锁“咔哒”一声便开了。
洛长生缓缓地走进去,这一次她的心情和上次来时截然不同。
她仔仔细细地看这里的每一样物什,每一件摆设。
就连屋子里的气息都仿佛似曾相识。
上一次,尽管她刻意忽略了那种感受,但如今想来,竟然是越发地强烈。
书案上,一幅画像被摊在桌子上。
洛长生绕过桌子看过去,神色一窒。
那是一幅美人图。画上的美人容颜绝色,但眉眼清冷,眼神更是淡漠。
只是眼睛出奇地亮,那其中迸射出的光芒,竟然洛长生不敢直视。
而画的右下角赫然写着“妻洛,夫谦作。”
洛长生想这画中女子定然是宁洛歌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绝色的美人,这么一看,不论是兰芷,还是林思妍,在相貌上似乎都有那么几分像她了。
只是,zhè gè 人的相貌和她自己的决然不同,连眼神都是不同的。难道他们真的是没有guān xì 的么?一切都只是巧合么?
将画像放下,一封信自画像下露出了一角。
洛长生好奇地拿起,见上面的字迹与自己的相仿,她知道这封定然是宁洛歌的亲笔信。
想要揭开真相心驱使她将信封打开。那是一封已经微微泛黄的信,边角磨损地很严重。
看得出,这封信经常被人拆开来看。
她缓缓地展开信,逐字地读下去……
只是越往下读,她的脸色越难看,越往下读,她的手抖的越厉害。当读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她脸上不禁有泪滑落。
这是那封宁洛歌写给赫连子谦的绝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