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见赵仙芝哑了火,不由得气急,在后头扯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
“爷,咱们还是出去等人都来了,再收拾这贱,婆子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下去,说不定又动起手来。
赵仙芝听了眼珠转了几转,心道这婆子来势凶猛,自己身娇rou贵的斯文人,犯不着跟个下人在这儿对嘴,还是等人来了,再好好收拾婉娘这伙人。
“好,爷今儿就在院门外看着,看看你们几个能弄出什么妖蛾子!”
赵仙芝这话说得虽在声高,却是底气不足,拉着白姨娘出了正院的门。
他两个站在院门口,个个灰头土脸,原本在正院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跟着跑出来,生怕被那恶婆子逮住了作筏。
白姨娘此时在赵仙芝面前,这才想起了自己现下的mó yàng 可见不得人,忙不迭地又拉衣衫,又整头发,不过她那身大红锦袍却已经成了破布衫,哪里还穿得住。
赵仙芝看她这mó yàng 就不由得皱眉。
他先前被捏的手现下还是隐隐作痛的呢。
“等会儿外院的人来了,你这mó yàng 可如何见人?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姨nainai回房换身衣裳去!”
这后面的话却是跟丫头们说的。
先前那个去报信的丫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姨nainai的房间,原本不是在……”
后半句话却是没说完。
赵仙芝这才想起,白姨娘已是占了婉娘的正房有小半年了,如今婉娘带了那几个疯婆娘又回来占住了正房。可不是连换衣裳的地儿都没了么。
白姨娘一听这话。顺势趴在赵仙芝怀里嘤嘤嘤起来。不过哭的时候这才发现赵仙芝脸边上的胭脂印,不由得暗自咬牙,雪梅那个小贱人!
赵仙芝先在正房门外正是气血上涌之时,此时出了院门叫冷风一吹,原本不多的智商也回来了些许。
“什么原本不原本的,赶紧地带姨nainai寻个地儿,换身衣裳去,这么大的赵家。难道就那一个院子不成?”
说着不耐烦地一推白姨娘,白姨娘委屈地一步三回头,被两个丫头扶着,去了她初进赵家住的小院,想来就算没有换的衣裳,jiù shì 穿穿丫环的也可以,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狼狈着吧。
赵仙芝瞧着白姨娘走远。
其实让白姨娘住正院,他不是不心虚的,可是叫白姨娘一磨一缠,那婉娘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罗家大房又彻底失了势,他也就一步步地。叫白姨娘得寸进了尺。
方才,那婆子的话,倒底是个什么章程?
婉娘那木头人,怎么又突然抖喽起来了?
莫不成是在姬家,那个乡下来的二小姐给她撑了腰,这才弄了这么些人回来?
他这里正自嘀咕,院子里先头被叫住的那两个婆子却走不脱。
也不知道里头被威胁了什么话,两个婆子犹犹豫豫地踅了出来。
赵仙芝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去?”
两个婆子对着他一福,“我们奉大nainai之命,去把原先从罗家陪嫁过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叫过来哩!”
赵仙芝怒道,“叫什么叫,大nainai发疯,你们也跟着疯不成,嫁到我们赵家来,jiù shì 我们赵家的,什么陪嫁不陪嫁的!”
一个婆子突噜着嘴道,“那个鲁大娘说了,若是俺们这些人半个时辰之内没到正院前头给大nainai磕头,就要告到官府,以逃奴论罪,到时候jiù shì 俺们把地磕穿了也没用了哩。”
虽然在赵家,是赵大爷做主,但那卖身契上头,写的主家名字可是罗四小姐。
鲁大娘说的其实也在理,就算卖身契不在主家手里,主家若是去官府报备一声,就说奴才私下里偷了逃了,那些官府办差的才不管你这奴才的卖身契倒底是在哪儿,只依着官家记的档来。
变成了逃奴,那可是当街打死无罪的!
谁敢连命都不要啊?
虽说zhè gè 做法是狠毒了些,一般人不能这么干,而且还会得罪夫家,可平心而论,赵家这摊子,也实实的过份了。
两个婆子又福了福身,都各自匆匆去了。
才去没有半盏茶的工夫,就见着个眼生的婆子,领着两个人牙子打扮的婆娘遥遥地走了过来。
赵仙芝怒道,“她们是谁叫来的?这时候还来添什么乱?”
这些下人都是做什么吃的,该叫来的人不来,这不该来的人倒是来了!
再一看那两个人牙子,居然还穿的是镶红边的褙子,还都是官府在册的官牙!
那眼生的婆子笑道,“赵大爷,可不是我们四小姐叫来的么,我们四小姐说了,这些陪嫁的下人里头,有那背主黑心的,叫都拉过来看看,实在是不能用的,就直接卖给官牙,正好城南的矿场那头还缺着不少人呢!”
赵仙芝正待发怒,命人将这两人赶出去,却忽然想到这可是出入的都是高门大户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