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倒也不是宠妾灭妻的,jiù shì 心太软了些,zhè gè 也怜惜,那个也心疼的。”
“zhè gè 病了要补身子,那个少了件钗环……虽说是公府,但他又没差事,不过白身一个,除了月钱,哪有什么进项呢,一个月三十两的银子,jiù shì 加上我的二十两,也不够填这些窟窿的……”
“不够怎么办,还不是要我填补?”
罗妧娘幽幽地诉说着,视线空茫,落在空中的某一处,并不须听到罗姝娘的回答,仿佛只要有人肯听,就已是满足了似的。
“那几个孩子,算是叫我一声嫡母,我咬咬牙填补上也就罢了。可那些个女人,又凭什么要花我娘家的嫁妆供她们滋补身子,穿金戴银,买脂粉做衣衫?”
“有时候想想,跟那些差的比起来,我这日子也算可以了……好歹相公还没有太离谱,妾室们也没太作得厉害的,我肚子里又生出了长子,虽然填补了嫁妆,但好歹成亲这八九年,我的嫁妆也还存下了一大半呢。娘家又有xiōng dì 在,可不比那被人生吞了嫁妆还送了命的强得多?”
罗姝娘眨眨眼,没有吱声。
罗妧娘说的这种活生生的实例,她还真听说过好几个。
而罗姝娘上一世若不是自己够彪悍,虽然走了一招错棋,嫁到了赵家,可赵家愣是没占着大便宜,罗姝娘活得比赵家人都硬实,赵仙芝死了十多年,罗姝娘才yì wài 身亡……
但即使是这般。赵仙芝的儿子仍然不可能得到罗姝娘留下的财物。
庶子是不可能继承嫡母的嫁妆的。
罗姝娘留下的财产。自然是该着两个女儿平分。
女儿如果过世了。就由女儿的孩子继承,没孩子就由罗家收huí qù ……
而且为防着这一手,罗姝娘早就把自己嫁妆的清单,往并不怎么来往的亲哥哥罗修平处放了一份。
想来,那yì wài 即使是赵家庶子谋算的又如何?
照样发不了财!
所以当罗姝娘听到罗妧娘居然会因为还能保留下大部分嫁妆和留下条小命而感觉到还算幸运时,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了荒谬之感。
这,难道说,每个活下来的女人。还要感谢夫家不夺财害命之恩么?
当然了,知道罗妧娘性情的姝娘,是不会在zhè gè 时候多说什么的。
“虽然尽量让自己往好处想,可是,每次他往姨娘房里夜宿,第二天姨娘娇滴滴地来请安时,每次看着庶子们活蹦乱跳,穿着用度跟我的瑜哥儿比肩,却比我的瑜哥儿更能说会道,讨好府里长辈时。我这心里就堵啊……”
罗妧娘说着就抚住了胸口,眉头深蹙。
罗姝娘无言地拍了拍她的的肩头。只觉得手下弱骨支离,几乎没什么rou,不觉得心下有些凄然。
这般劳心劳神,心情郁闷。
难怪上一世,zhè gè 大姐孩子还未成亲就去世了。
“那日,范三自信满满地,把几个孩子叫到厅里。那些孩子还以为范三又要给什么好处呢,一个个在三爷面前biǎo xiàn 得Jing乖之极……”
“可惜,那个嘴巴最甜,最能讨府里长辈欢心的儿子,偏偏jiù shì 最打范三脸的!”
“还有他的长女,长得好看,很有些傲气,大约对我这嫡母,也jiù shì 面子上的尊重,偏她的生母还是太婆婆的丫头,她也跟着沾光,最得太婆婆的宠。我若是管教上一两句,还会惹来太婆婆的怨怪……”
“可姝娘你猜怎么着?”
罗妧娘眉眼弯弯,爽快地笑道,“原来呀,她根本不是范三的种!范三快要气疯了,把两个姨娘关起来亲自拷打,结果可真好笑,那长女的生父,居然是府里的二爷!”
“好个伺候太婆婆的丫头!好个贤良淑德善于调教手下的太夫人!”
饶是罗姝娘听过的八卦众多,但这范家zhè gè 老三闺女变老二的,伯父变亲父的粳还是把罗姝娘给惊到了。
“这,这也太,不挑了吧?”
“你婆家可真是心大丫头们的福地,这丫头们,想睡那个老爷就睡哪个老爷啊?末了还能有人接手,当个舒服的姨太太,生了孩子不用管亲爹是谁,反正都是范家的种,rou烂也烂在锅里了是啵?”
碰上这样的人家,任是再显赫再光鲜,也是被人xiào huà 一世的料儿!
嗯,这样想想,总比是范老二的闺女其实是范三郎的强一些吧。
“那,这事,后来怎么处的?”
旁的那些绿帽什么的,罗姝娘都没心思去打听,倒是zhè gè ,罗姝娘就有兴趣探问一二了。
不知这保国公范家,会怎么处置这种‘血脉’?
“哼!可把范三给气得要死。”
罗妧娘轻笑一声,“范三直接就去找范二,问他要这一对母女不要?不要的话他就直接都弄死,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