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约了妧娘姝娘到城东门去相候,云氏携了蓉姐坐上马车后,安乐侯府马车就直奔城东门而去。
范家马车和罗姝娘坐的车都已是等候在城门边上。
会齐了罗家的马车,三家马车便合成一队,开始启程。
云氏打眼一瞧,今日来的人倒是十分齐全,不但女儿跟外孙子外孙女都在,jiù shì 两个女婿也都跟着过来了。
大女婿范晖跟大女儿两个共坐在马车里。
而瑜哥儿早就坐进了姬家的马车,跟大妮儿两个小的,头并着头,也不知道在哪儿玩着什么。
二女婿姬誉zhè gè 近日来的名人之一,此时却稳稳地坐在马车前座,一看jiù shì 不放心妻女出门,跟着一路护送的节奏。
云氏左瞧右看,觉得zhè gè 二女婿虽然出身差点,但比起大女婿来,却还要稍胜一筹,心中满意之至。
见姬家马车上有小女婿看着,她也正好有些话想跟罗姝娘说,便招手叫罗姝娘过来跟她同坐。
又打发蓉姐儿去跟表哥表妹一起玩去。
蓉姐儿乖巧地应了。
莲台寺是皇家禅寺,位于京城东郊的莲花山南麓,据说是京城方圆几百里香火最为灵验的寺庙,寺中的空远大师乃是当世高僧,经他亲口批断过的八字,全都一一应验。
不过因莲台寺皇家禅寺的身份,寻常bǎi xìng ,一个月里,也只有几天准许入寺拜佛烧香,至于那空远大师。更是难得一见。有时候就连皇室宗亲欲见一面都不得呢。
姬家不过是平民。按理是没有资格在今日进寺的,不过是沾了范家和罗家的光罢了。
其实罗姝娘倒对这莲台寺不怎么感兴趣,但因这两天姬誉弄了个能验出亲生骨血的药水的事,悄然在达官贵人之中传开了,就已经有人打上了姬誉的主意,又是送请贴,又是派人上门送礼透话的,虽然有瑞郡王的名头挡着。但也是烦不胜烦。
所以云氏一提要去莲台寺还愿,还要在莲台寺小住一天的事儿,罗姝娘就立马欣然同意了。
云氏把丫头婆子都打发去别的地方坐,诺大的车厢里就剩下母女二人。
“姝儿寻的zhè gè 女婿倒不错,有恁般本事,jiù shì 日后中不了进士,也能养活得起你们娘俩。”
云氏也是听说了,那种药水能辨别亲生骨rou,貌似只有姬誉会制,这世上独一份的东西。那价钱自然抬得高些也无妨。
而且,就因为有这种药水的存在。京城里最近可真是发生了不少奇闻异事呢。
据说好几家的内院里,都有些鸡飞狗跳。
什么小妾怀着身孕又偷偷打掉的,某家庶子离家出走的,庶女上吊自杀的。
实在是热闹得紧。
虽然对外,都是各有说法,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都是因为那神奇药水现世的yuán gù ,原先那些偷着让别人喜当爹,戴绿帽的,只要死死瞒着就能逍遥无忧,现下这神奇药水一出,再也装不下去了,生怕某一日被揭穿,自己便先乱了阵脚。
罗姝娘眨眨眼,笑道,“相公还有好些旁的本事,哪里就到卖药水为生了。”
这些天来,明着暗着,想弄到药水或药水配方的人可真是不计其数。
如果姬誉真的想靠zhè gè 来发家致富的话,就算有瑞郡王撑腰,怕也是会遭灾惹祸。
罗姝娘压低了声音在云氏耳边说了几个字,云氏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道,“啊?就这般地给白交出去了?”
想到这举世无双的秘方,居然就这么无偿地交给了皇室,真是替他们小夫妻俩个乱心疼一把的。
不过她倒是很快就想开了,反过来宽慰道,“诶,交出去了就交了吧,zhè gè 东西可真是人命关天要紧得很,jiù shì 握在手里也留不住,反而招灾惹祸,就说前儿那事吧,那荀家是什么人,可是人称国舅家啊!女婿怎么敢去惹他家?幸好后来荀家倒了,三皇子一时也没回过神来,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可不就危险得紧?”
罗姝娘停了停,才道,“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那荀放,所遇极惨,相公既然知道zhè gè bàn fǎ ,若不出力,岂非良心难安?当年,我被人贩子也是卖到了田溪……”
其实姬誉和罗姝娘回云洲城住的那段时间里,姬誉每天带着四个侍卫早出晚归,jiù shì 根据邱十八供出的线索去查田溪县的人贩子团伙。
他们也没想到那人贩子们居然丧心病狂,数十年里,已拐了那么多的人口,更为狠辣的是,还把那些看着漂亮的,有的卖给青楼,有的喂了毒药,变成天残,卖进花灯戏班,平常一些的,则卖做奴仆,要么dǎ duàn 手脚卖给乞丐当作摇钱树。
荀放jiù shì 抓到了一个戏班之后,解救出来的。
似荀放这般,家中有身份却落得凄惨的被害者至少也有二三十个。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