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岛市中学,市中心东边的一个重点学校。
这里是疫区的范围,军方已经联合灾崋的特工转移了所有学生,同时,感染后转化为菌体的患者尸体就地焚烧。
然而,在断电的教室中,闪烁的手机光芒照亮了角落中女孩的身影。
丁岛市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入冬,白天仅有个位数的气温却依旧没能让她穿上常见的棉衣棉袄。
暗紫的百褶方格裙下是厚实的纯棉长袜,包裹了一半小腿的英lun棉靴同样保暖;大概,这就是女生冬天可以穿裙子露腿的“秘密”吧。
战乐秋不冷,上身的牛仔风衣带着一个宽大的帽子,半拉的拉链下露出褐红色的短领长袖打底衫。
呼出一口白气,她小心的趴在窗台扫视已经离去的军人和特工,还有堆叠的尸体以及正在朝上浇灌煤油后点燃的卫生管理局人员,压抑着来源莫名的兴奋,悄悄的从不该有任何危险物品的书包里,抽出一柄二十厘米的匕首,以及两把十二号手术刀。
“嘻嘻到我表演的时候啦!”
她虽说内心有着些许的恐慌,但是她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对类似的混乱情况;至少她自认为如此。
随身带着刀,家里准备了压缩食品和rou干,如果不是因为生活费不足,她甚至打算屯上几箱巧克力!
那是她的心头爱,只可惜,与家庭有些矛盾的她只能自力更生——现在,自力更生的含义是自行寻找有用的物资。
常人难以理解,可如果站在一个认为自己可以做的比大人更好的,叛逆期少女的位置上,类似的想法很容易理解。
天色明亮,鞭炮似得枪声依旧在隐约传来,特工在与匪徒们交火;他们有任务在身,而趁着这样的混乱,战乐秋觉得自己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东区。
没错!就是感染最为严重的区域。
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感染,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吸引力;在长袖下,还隐约能看到数道交错的新鲜刀痕。
她喜欢手术刀片划破自己皮肤的刺痛和麻痒,略带神经质的情绪化也让她在班里并不受同学喜欢。
嘿嘿,但这有什么?
我懂得比你们都多!还不怕死!
裙子并不影响战乐秋做出任何透露着浓郁自学气息战术动作的行动,然而,当她跨下第一节楼梯时,却听见楼下有两声庆幸的喘息,正在逐渐靠近。
还有同学没有走?
“妈的!吓死老子嘞!那帮臭条子咋还动作那么快嘞?”
“你个gui孙儿!要不是哥哥带你跑了,你现在早就他娘的见了西天如来里啊!”
“切!行行行!谢谢谢谢谢谢你啊!别白话了,找找还有什么能拿的!这帮小兔崽子肯定不能把所有值钱东西都带走吧?”
粗野的男人声音让战乐秋一个机灵的翻身躲在墙角,却在仓促间不小心踢到了清洁工留下的拖把。
在安静的校园长廊上,这样清脆的金属碰撞,登时让楼下的恶徒打了一个机灵。
“妈的!听见没?!还有活人呢!!”
“屁!风吹的呢?过堂风!咋咋呼呼的,吓人!”
声音更粗,仿佛沾满毛刺铁杆在木渣板上硬拉的声音让战乐秋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怎么会?还有人在?
这些逃犯都是十乘十的恶棍,要是落到他们手里
光是想想就感觉浑身发寒的战乐秋小心翼翼的握住手中匕首,打量散落了各种杂物的走廊,快步冲过身边的楼梯口,跑向另一个楼梯间。
然而,就在她的身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时,楼梯口也走上两个已经脱去了橘色囚服夹克,手握开山刀和自制火枪的高壮男人。
那一道身影恰好在他们抬头时被扫见。
“嗯?!大哥!这还有个女娃呢!”
语气中难以压抑的兴奋,在监狱里度过的年月里,他恐怕早就忘记了女性的模样;更别说是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妹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都能闻见空气中少女的芬芳。
“别白话!追!”
那大哥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看着那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紫色衣角以及空气中被硝烟味冲淡了许多的糖果甜味,兴奋的对视一眼,干脆的迈步朝前冲去。
“哈哈哈!小姑娘!别跑啊!”
战乐秋现在哪有心情给出任何回应,她的体能很差,体育考试能跑完八百米就是惊人的“成就”。
自然,才跑出半个学校走廊就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她惊愕的发现,自己想象中对世界末日的理解,在一开始的体力上,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风。
那两个男人就像是戏弄老鼠的猫,就在身后不依不挠的追着。
心口一跳一跳的发疼,眼前更是闪现出各种莫名其妙的黑色影子,太阳xue也在跳动,大腿就像被人拿鞭子抽过一样,抽搐着散发出令人难以承受的痛感。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