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少年事:孽海意绵绵(二)</h1>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英婉往日觉得,与心仪之人欢爱并非大碍。可当面前人非候君子,身子依然欢悦容纳,快感难以抑制,这大大冲击她信念,自觉羞愧可耻,终大半日,一片颓靡。
文睿尚有政务,任她独在书房,当日改在前厅见手下诸僚佐。时南国为节制地方势力,重要州府全由宗室出任最高刺史。诸州之中,荆、扬两州府尤为重要。荆州府重在军事地理,扬州府则是都城建康所在,立国基础。文睿封王不久就任扬州刺史,其受恩宠可见一斑。文睿与军长史范华谈完今春大旱应对,方大致忙完。
日头近落,他步行回到书房,在外间见桌上摆着红漆食盒,午饭闻丝未动,揭绣线软帘入里间,见英婉歪在床上,面朝里,长发垂落,未梳成髻,背影柔弱动人。他坐到床沿,伸手摸向她粉脸,她却微微一躲,往更里去。
他轻声道:“你且起来把饭用了罢。”并无回应,便伸手去拉开她被子,“仔细饿出病来。”拉扯几下,她拗不过转身来,也不看他,冷淡道:“我不饿。”她粉黛未施,清秀纯净,脸上尤有泪痕。
文睿猜她所思,搂她入怀宽慰道:“傻妹妹,你所信的,皆是书上理想桃源,十丈红尘另有规则。”一边伸手把玩她长发,柔顺轻滑。他恶作剧心起,揉了揉她头顶,把发丝弄乱,而后自顾自笑道:“这般看,乱蓬蓬的,更傻呆了。”
“你自去找聪明人,何苦惹我?”
“身旁聪明的,自作聪明的,都太多,不若跟个傻呆玩玩,打发时间也不错。”
鄙视太赤裸裸,英婉气得不想吱声。
文睿伸手抬高她下巴,修长微凉的手指就贴到她玉唇,她睫毛闪动,仍强忍镇定。他偏偏靠上去,含吻吸吮,将她打乱。他舌尖沿那朱唇勾描舔画,英婉正想推开,却被他扣住腰肢,檀口也被大力撬开,舌头强势深入。
这种柔软清新的味道,真让人流连,可惜那小舌儿纹丝未动,并无回应。
文睿轻轻一笑,伸手入被,摸到她tun儿,连手轻打,直到她口中回应,舌儿纠缠。狠狠亲了一番,他道:“日头将落,起来罢。”她恼上心头:“我要回宫。”他亲着耳鬓道:“宫门快关,来不及了,再说你没在里面呆够么。”
未等她答,他轻笑道:“不愿吃饭,也不愿起,可是要我陪你…睡…”后面说得甚是挑逗,眉眼间仿佛就要揭被上床,与她一番云雨。方才亲吻,英婉就觉察到他身上热气上涌,透过薄薄夏衣传来,此刻便不敢再赖在床上,忙道:“这会子就起。”
他笑道:“要多这般听话才好。”见她毕竟神思不属,想了想道:“好好用饭,一会哥哥带你出去玩。”英婉草草收拾,起到外间用饭,他笑着走出书房,留着忠石陪她。
饭罢他恰好回来,已换一身团花缎袍,黑发高束用碧玉簪,手拿白玉折扇,长身玉立,褪去些天家权贵,更添俊朗风流。英婉只穿着浅绿色婢女春服,发髻唯一金钗,他嫌素淡,不知从哪摸出一赤金挂珠钗给她插上,出垂花门时又顺手拈了一朵海棠花插她头上,眼中满意,口却嫌道:“堪堪入眼。”
两人同出大门,他搂着她纵身上一匹大白马,飞驰往东南,身后五六侍从驰马跟从,俱是常服。西州城往东南可到乌巷,其中交从南到北的金陵御街与自西向东流的秦淮河。
英婉被他紧紧扣着腰,骏马奔驰,凉风吹面,他贴来笑问:“心情好点没?”英婉没答,反问:“咱们去哪?”
他朗声笑道:“十里珠帘,浓酒笙歌,哥哥带你见识世间红尘的真面貌。”
华灯初上时,却是到了御街西边青楼名ji聚集的醉仙坊,醉仙坊内有百余家大小院子挂牌行风月事。
文睿搂着她下马,掏出薄纱挂她左右耳边,半遮她面,方扣她手往里走着。左右院子传出丝竹曲调,间猜枚行令、女子娇声和男子高笑。英婉想起昨夜迷药事,略有紧张,他浅笑安慰道:“带得你来,就带得你回,听我话就不会有事。”她点头不语,任由他借着保护姿态搂上腰肢。
路过一院落,门前竹枝并花丛,甚是典雅清幽,英婉被门前的对联吸引,正看上联:“此地有佳风佳月,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语。”他笑着念出下联,“世间多痴心痴梦,痴男痴女,是几辈痴人。”而后问:“想进这家看?”没等她答话,拉着她就进了。
入门见院亦是雅洁,幽香阵阵。有两位三十上下妇人带两位十五六浅黄色娴雅婢女上来。其一Jing明妇人观两人衣着神情,笑问:“郎君可是想调教…家中婢女?”
文睿淡淡点头,却转来跟英婉咬耳朵道:“可要好好做婢女,不然露馅,你来花柳之地就人尽皆知啦。”声中带笑。英婉僵着点点头,他方似欣慰般道:“知道我对你好就好。”声音颇大,故意说给大家听,倒让英婉羞红了脸。
这时,却是忠石上前问:“可有包厢?”那妇人双眼一闪笑道:“保管让您满意,请跟来明字号上房。”她见来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