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苏水听到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靳盛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他闭着眼睛在半昏睡状态中想着。
结果刚要平躺着睡过去,卧室门就开了,苏水被惊了一下,有些做贼心虚似得睁开眼睛,正好和男人冷峻的视线相撞。
靳盛解开领带,脱掉身上的西装便赤着高大的身子进浴室洗澡去了,等出来时,就看到苏水侧着缩在大床边沿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很明显是想他拉开距离。
卧室的灯关掉之后,靳盛把整床被子掀起来,上床之后直接压在苏水的身上,修长的大手穿进苏水的睡裤和内裤里面,摸到那根软哒哒的小东西,揪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把玩,像小孩子都要怀里抱着一个玩具才能舒服的安睡。
他没有再乱动,卧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苏水紧闭着的眼睛颤了颤,努力压抑着的凌乱气息渐渐平缓下来,虽然那里被抓着睡觉很不舒服,但是也好过大半夜的再被男人折腾。
雄壮高大且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宛如一块巨石,苏水睡过去之后做了大半宿的噩梦,醒过来时,头上的短发都被冷汗浸透了。
屁股后面被一根粗硬滚烫的东西顶着极为难受,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把圈在腰上和双腿间的长臂大腿慢慢推开,然后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出门。
一夜狂风细雨,温度骤降,寒冷的冬季正加速到来。
工地上的活儿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停工,苏水脖子里系着一个撕开的黄色塑料袋,披在肩膀上防止被雾气沓shi衣服,双腿像上了发条似得,在整个工地里来回跑腿,身上的衣服穿得少,倒也不觉得冷。
‘咚咚砰砰’
杂乱混合着巨响,终于在中午响铃后安静下来,太阳出来了,苏水把塑料袋解开,挠了挠被磨红的脖子,感觉有些刺痒。
“哎!苏水,快过来,你妹妹给你打电话了!”
一个大叔带着安全帽从楼上探头出来,举着手机冲他大喊道。
因为平时从来不接打电话,所以苏水是没有手机的,但是为了苏青苏杰万一突然有事联系不上他,所以苏水就把工地上一个关系较好的大叔的号码留给了他们。
苏水粗喘着一口气跑上水泥楼梯,接过大叔的手机,双手捧着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里面立刻就冒出了苏青语无lun次,慌乱的哭泣声。
“喂,苏青!?你怎么了?”
他吓得脸都变色了,那边还是哽咽说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似乎是换了另一个女人,对方很是冷静的说道:“你是苏青的哥哥苏水对吧?你妹妹阑尾炎犯了,在市中心医院,她需要做手术,你赶紧带着钱过来吧!”
苏水把手机还给大叔,顾不得说一句谢谢,扭头便像只发了疯的小牛一样冲到楼下,找到工头请假时,冷汗顺着下颌滴在衣服上,苍白的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路上泥泞,苏水跑了几分钟看到有出租车,拦下坐上去,报了市中心医院,然后便从裤兜里掏出包裹着钱的塑料袋。
颤抖着数了两遍,有三千多块钱。
这些年存的钱,苏水一般都不敢全部带在身上,大部分都被他藏在靳盛家卧室里,放他衣服的衣柜暗层里面。
他撸了把脸,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那种茫然无措,恐慌如厄运降临的沉闷感让他晕头转向,双手抖得塑料袋赫拉赫拉作响,一点长进都没有。
赶到医院之后,他问路摸到急诊里面,终于找到了躺在推车上面的苏青,苏青捂着肚子蜷缩着,胖胖的女孩满脸都是泪水和冷汗,一看到苏水来了,立刻哭声便收不住了,张着嘴巴呜呜大哭起来。
“呜呜呜哥,我好疼.......我要死了呜呜呜......”
苏水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慰,结果被一把挥开,苏青已经疼的快要昏过去了,根本安静不下来了,她指了指医生的办公室,“快去找医生给我做手术,你还愣着干嘛!”
这医院实在是大的出奇,苏水在里面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最后拿着苏水的身份证终于办了住院,开了些暂时镇定止痛的药。
医生说做手术必须还需要家属的身份证,这样才能签手术的各种协议书,苏水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把汗,愣了愣,他的身份证一直以来都在靳盛的手里,他根本没有摸到过。
“那你就赶紧回去取吧,你妹妹的情况必须尽快手术,不然是很危险的。”
护士给苏青吊上输ye器之后,身旁陪着的两个女同学,年纪小一个个也同样都是满脸恍然焦虑,除了说说话根本做不了什么。
苏青一听苏水要回去取身份证和钱,好不容易不哭了,顿时又瘪着嘴,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苏水伸手给她擦泪,弯着腰伏在她上方,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慌乱,他挤出苦笑柔声道:“不哭了啊,我顶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医生说手术一做就好了,听话。”
“你赶紧回来,路上一秒也别耽误呜呜呜......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