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殷飞的爱,他也没有了再坚持活下去的意义。不过他能解脱也好,就像当初胤将军那样,如果一个人落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终究还是死了的好。”
想到胤荣生,方鹤亭沉默地垂下了眼,就连他握紧顾燃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松了开。
“死亡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也会带来很多问题。萧明远如果真的后悔了自己所作所为,他就该早日悔罪,祈求获得殷飞的原谅才是。”
“可是殷飞已经不打算原谅他了。”顾燃摇了摇头,他很难去想萧明远作为战犯是如何挺过战后这些日子的,他想对方未必是真要继续顽抗,或许只是殷飞选择了不再原谅。
作为战犯,自杀是一种可耻的行为,这意味着他们妄图以死来逃避制裁,对抗改造。
萧明远自杀身亡之后,极端Alpha管制中心的工作人员带走了他的尸体,以至于顾燃连朋友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他真恶心,非要在孩子面前自杀。”殷飞点了一根烟,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他也是没有选择吧,毕竟,他平时一直都被那样锁着,哪里有机会。”顾燃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试着为死去的萧明远最后再解释点什么。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上桌吃饭的,之前我一直都让监管处的人用鼻饲管给他灌食,效果很好,还能让他难受。”殷飞笑了笑,随手抖了抖烟灰。顾燃吃惊地听着殷飞的话语,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是如此陌生,那个善良而开朗的Omega似乎被仇恨彻底蒙蔽住了双眼。
“别再恨他了,他已经死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顾燃也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过殷飞的遭遇,也没法替对方去谅解萧明远当初的所作所为。
殷飞没吭声,他一口一口地吸着烟,而顾燃早在方鹤亭怀上顾飞之后就已经戒掉了这个爱好。
“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能帮你什么吗?”顾燃看出殷飞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作为对方的朋友,他只好换个话题。
殷飞转头看了眼顾燃,咧嘴一笑:“你要是没和方鹤亭结婚,倒是可以帮到我。我已经申请了强制匹配,希望Alpha特别监狱那边可以给我挑个高大壮实能力强心智坚韧的Alpha给我,可别再是个萧明远那样的孬种。”
“我听说那里面现在还关押着的都是将军级别的战犯,相信能力应该都很不错。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那些被强制匹配的Alpha吧。”顾燃为萧明远感到了难过,对方的死在殷飞看来,更像是这个家更换了墙上的一个旧钟而已,很快就会有新的代替。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比起抑制剂,还是Alpha的标记来得更舒服。”殷飞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恍然,一时间,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在床上和萧明远火热纠缠的情形,不得不说,萧明远在床上可真是一把好手。
“好吧,这是你的私生活,只要你自己过得舒服就行。最后,我想问一下,萧明远的骨灰你打算埋在哪里呢?不管怎样,他和我也是朋友一场,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去拜祭一下他。”顾燃放弃了说服殷飞的念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别人的生活呢。
“喏。”殷飞的下巴冲外面扬了扬,他指着院子里那片开放得正美的花圃,说道,“埋在花圃里了,正好肥田。反正他生前就爱捣鼓那些花,这也算是让他死得其所吧。”
顾燃离开的时候,路过了院子里那片花圃,那些萧明远生前亲手栽种的花依旧开得鲜艳美丽,他站在一株月季面前,伸手掐了一朵,然后蹲下来放在了那些可能混合了萧明远骨灰的泥上,作为对友人无声的道别。
殷飞的所作所为着实伤了顾燃的心,他回到家之后,不管顾飞怎么叫他,他都只是愣愣地躺在沙发上,一脸倦怠。
“他居然把萧明远的骨灰倒进自家花园里了。”顾燃苦笑了一声,他心里的郁闷也只能对自己的伴侣方鹤亭诉说了。
方鹤亭摸了摸顾燃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对方看样子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总算没有扔到外面去。”方鹤亭的手抚摸着顾燃的面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对顾燃这么亲昵。
顾燃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张缓缓抚摸自己面颊的手,那只手,手指修长肌肤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顾燃抓着方鹤亭的手指,一根根地开始摸,最后,他的手停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因为那里有一枚戒指。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胤将军。他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戴着当年和他一起的结婚戒指。”
“活人不该去嫉妒死人。”方鹤亭轻笑了一声,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开解顾燃,“我整个人都给你了,至少让我再为他留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吧。他毕竟是为了我才牺牲的。”
“我说笑的。不戴戒指,也不会改变我们合法伴侣的关系。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顾燃说着话,翻身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