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了,留在府里或是留在咩咩身边都能过得很好,但回弟弟安哥那还真未必过得顺心呢。
“小姐,你别担心我,我又不是软蛋,还能让人欺负了不成,你就放心吧。”玲玉擦擦眼泪,要强的从不喊一句苦。
玲玉的父母走后,安哥在外忙碌了些年头,安哥媳妇逢年过节隔三差五只要在京城,只要巧兰他们在,一定上门拜访,但从来没有接玲玉回去松快几天的意思,过年玲玉都没回去过,其中的辛酸也只有巧兰能看出来些。
“还有什么呢?帮我我想想,还有没有我拉下的事和人,我想都安排好,别给谁亏待了,我一走啊,跟着我的老人就让他们退下来,别和云绮的陪嫁的人争什么了,我的庄子上都是栓子的人,让跟着栓子跟前的管事都行。一朝天子一朝臣,给服软就要服软,不能硬顶。”
巧兰这些年也有了自己的人手,他一走云绮势必要彻底掌家了,他的人难免会慢慢冷落下来,故而她也要安排好劝着些才成,不能让人家没了下场。
“我晓得,我回去就安排去。”玲玉闷闷的点头。
“别这样,开心点。最后就是我走以后,帮我劝着点虎子哥,他是个闷性子,不爱说话,事都喜欢藏心里,你们帮我劝着些。”巧兰柔柔的笑了,眼里有一抹不舍。
传虎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用手盖住脸,默默的转身离开。
拾掇得差不多了,传虎带着巧兰上了船,他们要回家了。
巧兰是被传虎抱上船的,她已经很虚弱了。
到家的那一刻巧兰露出笑容来,差点都以为要死在海上了呢,一度昏迷不醒好几天,幸亏张爷爷一直跟着给她扎针。
“娘,爹,你们回来了,我娘她怎么了?”瑜哥和云绮茜娘他们都迎了出来。
“栓子没回来么?”巧兰看了一圈,咩咩也来了,只有栓子不在,心里微叹一声,她可能等不住儿子了。
“娘,栓子还回不来。”云绮别过头眼泪掉了下来。
“那就别说了,别耽误了他。”巧兰笑了笑。只是有点惋惜不能再看儿子一眼了。
“娘,我们进屋,您累了吧,我去给您烧点水去。”云绮立刻忙乎起来了。
巧兰被传虎安置在软塌上,盖上了被子,望着大家担忧的眼神,她笑了。
“我没事,别这样看着我,咩咩你和子轩回去吧,没啥事。”巧兰挥挥手。
“娘,我陪着你吧,我跟祖母和母亲说过得。”咩咩上前一步,努力想挤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巧兰顿时笑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那么多人都守着我也没意义啊。”
子轩也站起来说道:“这些日子让咩咩留下来吧,家里也没啥事,我母亲带着小的那个呢,也不用担心啥,母亲让我们也尽点心吧。”
子轩眼里流露出愧疚的情绪,如果不是他没处理好兄弟的关系,也不至于害了岳母大人,每每想到这就有些难受。
巧兰笑笑也不在意这些了,咩咩和云绮茜娘扶着巧兰去洗漱一下,留下来照顾她了。
张爷爷还在给巧兰扎针,但扎针也没啥用了,已经药石无效了。
待休息了几日,巧兰召集了大家最后有一点事要交代一下。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安排一下,包括府里的奴才的安排,玲玉以后跟着咩咩养老,子阑跟着雪珺可以保护她,算是我给子阑留个香火情吧。素云他们愿意的就留在府里,不愿意的可以赎身回家,我走以后府里的人想走的都可以走,放出去一批人吧,不要留那么多人了。瑜哥你要照顾好你祖父和你爹,你大哥不在你要帮着你嫂子把家撑起来,茜娘你也要帮着你嫂子,知道么?”
“我们知道。”孩子们站起来垂手听训。
“可惜栓子不能回来了,威子,端惠,云绮他们还年轻,我走以后你们要多帮衬,帮我劝着点啊。”巧兰单独叮嘱了传威和端惠。
“是,嫂子您放心吧。”传威抹了把脸有点想哭。
“其他的也没事了,我很累想睡一会。”巧兰又昏昏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巧兰偶尔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问,“栓子回来了么?”他还在期盼着大儿子能回来看一眼,可都得到了失望的眼神。
西北正在开战,压根不敢给栓子说这些,直说身体还好着呢,在大青山玩得高兴呢。
突然一日清晨巧兰清醒了过来,能自己坐起来了,满面chao红的样子。
“母亲你醒了?”云绮和茜娘还有咩咩轮流守在巧兰身边,彻夜不敢离开人,她清醒的时候不多,几乎都在昏睡着。
“去交你爹来,云绮帮我换衣服,那套大红色的寿衣,是我很早绣的,帮我拿出来还上,给我梳个头。”巧兰感觉到大限到了,坐起身子一派平静宁和。
云绮一边流泪一边去准备东西,传虎迅速就回来了,去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兰子,我在,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躺累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去。”传虎抱着巧兰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