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心里愧疚,苏婉点头,让他带着孩子先走,说回去拿点东西。
徐长卿抱着徐柔先走了,小桃红去里屋拿伞,苏婉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陈留白,轻移脚步:“我知道你的底细,在这个世道女人存活的确不容易,能攀上侯府的高枝也不容易,但是我得提醒你,不要太贪心了。在徐长卿的心里,把你带回侯府,那就是对你负责了,没有辜负你,尤其你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名分,那就不在意到底,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我是真的觉得很可惜,可惜了你。”
说着,从她身边走过,刚好小桃红拿了伞出来,主仆两个都走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乎地上还跪着一个人,陈留白指甲都掐进了指腹,可还是克制不住全身愤怒的颤栗,她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着苏婉的大屋,从摆设到家具,古朴沉重,就像是她进侯府时候,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子,自带庄严。
抚过膝盖上的尘土,她从屋里走了出去,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在偌大的侯府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她,在意她,她以为她的真爱论能够打动徐长卿,在一起的时候缠绵恩爱,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苏婉这么一说,她又犹豫怀疑起来。
徐长卿把她带进侯府,就是对她负责了?
他现在对妻儿那般体贴疼爱,那又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呢!
膝盖发疼,陈留白往自己院里走去,徐长卿一回到侯府,立即就变成了三好丈夫,看他对女儿的疼爱模样,和从前两个人。恩爱缠绵的时候,陈留白也说,要给徐长卿生个孩子,但是他说他不喜欢孩子,以此理由推脱了。
他按时让她喝避孕汤,本来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就是要过鬼门关的,陈留白并不想生孩子。
但是现在看着徐长卿抱着女儿的样子,她忽然开始怀疑他的话了。
是真的不喜欢孩子吗?
还是不想让她生孩子?
她期待成空,此时越想越是多疑,出了院里,就听见后院一个婆子的叫骂声,什么破烂货下贱啊上赶着给人做妾什么的,才出了这院里,听得清清楚楚的,陈留白站住了。
“都是爹生娘养的,这么大的个人了,怎么能不要脸,让你进侯府就进侯府?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脸?怎么的?你还打算生个一儿半女的?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怎么的?不愿意听这些个?上赶着给人做小的,怎么就那么好了?既然当得了妾,就得听着受着!你在这侯府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
骂声不绝于耳,句句戳中陈留白的心口上面。
她红了眼,大步走了出去,循声望去,却没瞧见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骂的,陈留白嗓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噎住了,她想问问是谁叫骂来着,可人家句句尖声怒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出去,因为无话可说。
正是呆呆地站着,小红从偏院出来寻她,看见了,直接跑了过来:“小姐,您怎么在这站着啊!”
陈留白低着眼帘,看着自己双膝,裙摆上还有土,刚才不知道跪了什么上面脏污一片,站起身的时候,脏污藏在了皱褶里面,走路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就像是她身上的污点一样,她再忍不住,怒意上涌。
“骂我,她们算什么东西!”
“谁骂您了?”
小红连忙搀扶着她来了,陈留白随手指了一指:“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有个婆子在那边叫骂,就是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听见?”
小红想了下,随即扯了下她的手臂:“小姐,刚才那是刘婆子骂容娘呢,老侯爷不在府上,老太太不是安排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过去照顾容娘吗?现在容娘大着肚子,本来走路都不怎么方便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反正先听见她在院子里说了那婆子两句,然后就被婆子骂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往老太太屋里去了。”
哦,是在骂容娘。
陈留白恍然大悟,可她没有半分的庆幸,反而脸色更差了。
容娘还怀着侯府的骨rou呢!
老侯爷宝贝一样的个人,带进了侯府当中来,结果老太太是怎么对待她的呢!
丫鬟婆子都能随意骂她,那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联想到小桃红给她的脸色,陈留白越发地无力:“她去老太太那了,你过去听听,怎么个结果。”
小红扶着她往自己的偏院走去:“不用看,老侯爷不在,老太太怎么能管她死活。”
她这口气当中,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
听在陈留白耳朵当中,更是不舒服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心烦意乱直接将小红推开了去:“我让你去,你就去!”
小红没防她这一下子,差点摔倒,趔趄着往前走了两步,才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快步走开了。
等小红去打探消息了,陈留白这才回到自己的偏院,房间里摆着她喜欢的床式,所有家具都是她喜欢的,徐长卿是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