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扔的,他默默捡了起来,拿着她的内衣坐了沙发上面。
沈文良是知识分子,下乡的时候不会干活,林家没少帮他。
当然了,主要是林晓晚帮他,那姑娘干活很勤快,人很朴实。
他忽然想起刚下乡的时候,看见林家这两个双胞胎姐妹,还惊奇来着,城里的姑娘多半皮肤白皙,村里的两朵花也长得白,说起来,妹妹似乎更白更娇气更漂亮一些。
现在想起来,她们长得一样,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同。
不过是林晓晚习惯了勤快,心思都在干活上面,妹妹娇气,从不干活,才养得更白一些,林晓霞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小美人,能嫁给他,当时多少人还说来着,说他有福气。
有福气吗?
夫妻这么久,沈文良捂住了脸,使劲用手搓着脸。
他靠在沙发上面,起来刷碗收拾卫生,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活也干完了,林晓霞也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也不知道跟谁生气,两只鞋摔得叮当作响。
沈文良才擦完地,从屋里探出身来看她。
她脸上还有懊恼,看见他不知道怎么还有点心虚:“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文良已经忍耐了太多次,也不差这一次:“我要评职称了,想给校长送点礼,咱家还有多少钱了,给我拿点,我买点礼物,这两天去校长家里看看他。”
不提钱还好一点,一说起钱来,林晓霞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咱家哪有钱?”
沈文良似怔了下,他本来就是个讲道理的,不擅吵架,可这次正当用钱,她那样的脸色,让他有了隐隐的不安感:“怎么能没有钱,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你的,平时我两顿饭在学校吃,就晚饭回来,生活支出就那么点,怎么可能没有钱呢!”
林晓霞坐了沙发上面,也是抱臂以对:“你们老师能挣几个钱,我让你下海做点小买卖,你不去,就守着你那点死工资,工资都给我了?这到外面说去,还指不定以为多少钱都让我败家败没了呢!上个月你工资三十五,就是最多的一个月了,你算算我过来半年,使劲让我攒,就是一分钱不花,我能攒多少钱!”
她目光哆哆,早上走还画了妆,鲜红的口红像是要吃了他似地。
还美吗?
什么时候起,林晓霞变成这面目狰狞了呢!
沈文良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们学校还有车补,粮补,津贴是津贴,工资是工资,我算下,这发下来的津贴和工资,加起来也得有五六百了,你就是买点衣服买点化妆品,怎么也能剩一半啊!”
林晓霞多少也有点心虚,她打麻将又输了。
而且今天点了重炮,一天就输了十几块,她的人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懊恼,委屈,反正心里很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就更想吵架。
“没有,你要非得去买东西,那我钱包里还有五十多块钱,是这个月的零花钱,你拿去可就是一分钱没有了。”
“……”
沈文良震惊地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走过来,坐了她的身边来。
“晓霞,是不是你打麻将又输钱了?我早说了,那东西不是正道,你别玩了,有这时间,不如去找个工作,干点什么正事。”
他是苦口婆心,真心想劝她好好过日子的。
可林晓霞听了他的话,心里更不痛快了:“我玩麻将怎么了?我不玩麻将干什么去啊!你说得轻巧,找个工作,你能给我安排个好工作啊?我现在要学历没学历,要什么没什么,竟让我干打扫卫生的活我能干吗?”
她语调尖锐,越说越气,站起来,瞪着他,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
说到学历,沈文良更生气:“你没有学历,可今年开学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去读书了吗?去高中读两年,回头就有学历了,我说了,砸锅卖铁也供你,你不去。你没听说吗?唐军把你姐都送去上学了,那人家两口子还租房子住的呢,怎么就能生活了呢!”
竟然还提起林晓晚来了,晓霞伸手指着他,恼羞成怒:“天天就我姐好,我姐好,你当初怎不娶她啊!我去上学干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就养一个我你都养不起,你还说什么啊!全指望着我上班挣钱养活我自己,那我找你干嘛?你就下海去做点小买卖不就完事了吗?一天天的,你当我愿意过这苦日子吗?”
她眼底都是鄙夷,沈文良被那目光一烧,所有的不甘和愤怒也点燃了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养不起你,那你就找个能养得起你的去,我一个月工资和津贴就那么点钱,以后开了津贴也不会给你,我攒起来。米粮油都现成的,工资给你,你能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晚饭我也不回来吃了!”
说着,手里的抹布摔了地上,他扶了眼镜,大步冲到了门口,穿上鞋摔门走了。
这算什么!
林晓霞顿时红了眼,她跌坐在沙发上面,哭了一通。
好半天了,才想起来平时这个时候该做晚饭了,沈文良都回家吃晚饭的,她走到洗手间洗了脸,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