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才真正睡下。
林晓晚一早醒来就发现了,根本就不是睡醒了就不疼了那回事,气的她直捶他。
唐军任打任骂,态度可是个好。
他把枕头捡起来,又挨了她身边来:“媳妇儿,别动别动,我扶着你再躺一会儿。”
说着小心翼翼扶着她,让她再次躺倒。
然后拿着匙给她喂饭:“喝点粥吧,小可怜……”
林晓晚:“……”
他神色是真心疼,吹着粥快凉了喂她,她从中体会到了一点别样的感觉,吃了几口,唐军又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爹妈都下地了?”
“嗯。”
“那你怎么没去?”
“我想照顾你。”
这个人吧,看起来很粗,其实心细。
林晓晚也是欣慰,她拉开了被子,顺手拍了拍:“过来,躺一会儿。”
谁也没有睡好,她知道。
唐军把碗收拾了,立即上炕,他摊开双臂,直接把她揽在怀里,揉吧两下发现她比自己矮了好多,更多的是疼惜和爱怜,下颌抵在了她的额头上面,不动了。
两个人相拥而眠,这一觉可是睡到了中午。
唐军还是被吵醒的,院子里突突突的,他连忙起来,门口的拖拉机上面拉了不少杆子和电线。
赵春生从拖拉机上面跳了下来:“军哥!村里来拉电线了!”
这可是好事,唐军立即上前。
拖拉机上面跳下好几个工人来,电线进村,这意味着一个年代的开始,也意味着一个年代的结束。
赵春生把唐军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这两天,没听说你家我叔说什么吗?”
唐军侧目:“说什么?”
赵春生直扯着他:“你没听说吗?公社要黄了,要分土地了,你爹这生产队队长是干到头了。”
唐军是听他爹唉声叹气说过两回,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嗯了声:“你听谁说的?”
赵春生的小道消息就是多:“不光是公社要分地,还有那个,知青也要走了呢,听说他们返城会分房子,分工作的,我们老百姓啊,别管什么成分,就不跟人家能,知道不?”
唐军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厢房。
厢房还是厢房,他曾经去过县里,也去过市里,那是他一个姑nainai家的大哥带他过去住过两天,那样的世界距离他们好像太远了。
而这个时候,偏偏知青要返城了。
那个他满眼看不上的沈文良就要翻身了,而他好像就是林晓晚口中的混混。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无是处。
他靠了拖拉机一边,伸手捶了一下。
这几天,村里的老百姓都沸腾了,家里安了点灯,甚至有人提出要去买电视,不过那玩意太贵了,暂时还没有人真的去买,有了电灯,公社要解散了的消息都没能让大家多担忧。
老人总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晓晚这两天月事来了,就在家里干点零活。
家里的公公婆婆最近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分地的事,这样的事都是想不到的改革,不过老百姓么,其实还是隐隐都得带着期待的。
毕竟以前吃大锅饭,总是有混生活的。
现在只能靠自己,以后可说不准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还不等分田到户,知青返城了。
沈文良高调地回城,村里人好奇,好多人都去送他,和他一起走的,还有另外几个知青。
唐军是异常的沉默,这两天除了干活,都不怎么说话了。
这天,日头快落山了,林晓晚帮着婆婆做好了饭,可家里人都回来了,唯独唐军没有回来,她急忙出去找,出了院子,问了外面晒阳阳的老太太,也没找到他人影。
她没太在意,回去吃饭了。
吃完饭,人也没回来,再等,晚上睡觉了,他也没回来。
林晓晚铺了被,就坐在桌边等着唐军。
十点多了,他才回。
而且还喝醉了,一进门就满身的酒气,唐军跌跌撞撞到了炕沿边上,一下跪了下来,他抱住了林晓晚的枕头,额头直抵着炕沿,整个人都瘫了下来。
“媳妇儿,”他把枕头当成了她,还哽咽着,“媳妇儿,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混的男人,最没有用的男人?赵春生说的没有错,沈文良再不济也是个城里人,现在人家回去了,能带你妹回去享福了。你妹就是个嫁了个对的人,所以她就活该享福,那你呢……你是不是因为嫁了我,所以注定要一辈子黄土朝天的呢……嗯?我没用……我太没用了……媳妇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男人太没用了……”
说到最后,他还直捶着自己的胸膛,林晓晚怔住,随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弯下腰来。
唐军还抱着枕头,蹭着,抬眼看见她了,有点懵。
林晓晚伸臂抱住了他,她轻抚着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