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视不服。
养在宫外又如何,没有给在女帝膝下、聆听教诲长大又如何?
这一场异像就是她最好的造势, 君权神授的天意只要传遍三国, 道是连天都站到他们夏朝这一边, 四海之内还有谁敢不从,违背天命?
盛名在前,夏朝兵强马壮,不怕旁人忌害。而宣扬开去更利于民心归一, 各国人才慕名而来, 竟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下不要说连淑然的名声已废, 就是天佑期没回宫前,她声望最高、最受女帝宠爱的巅峰时刻,也完全无法和此刻的天佑期比,天佑期这一道,才是彻底稳坐公主之位!
百官能想的,连淑然与炎蔼雪又怎么会想不到。
这祭典中,最妒忌愤怒的,就数炎蔼雪与连淑然了。
炎蔼雪本来就占着为明炎国主祭的位置,要不是天佑期硬挡着不让她回去,又怎么会让炎梓默独占鳌头,占了这点光她美目中饱含怨毒,死死的盯着天佑期,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扒皮拆骨、撕成碎片!
却焉知比起炎蔼雪的怨恨,连淑然更是对她和天佑期妒恨怨毒更深!
走过整趟祭典的流程后,她总算是看清楚了!
要不是炎蔼雪她被吓呆在先,拖延祭礼时间在后,又和天佑期争吵了一段时间。天佑期应该在唱读完赞歌便会退到一边去,然后等着女帝带领宗亲,按照各皇室宗亲身份高低,一 一上前祭拜!
那个完美的时间点,应该是她在上香期间圣光乍现,唯她一人在圣光洗礼下,接受万众朝拜,被天道福泽眷顾!
心中的猜想一出,便如附骨之疽,咬得连淑然浸泡在妒恨毒ye中的心千疮百孔,既羡慕又妒忌。
其实连淑然的猜想是对的,在上一世的此刻,就是在她踏入祭坛上香时,恰巧遇上天降异像。
若不是天佑期令她与炎蔼雪相看相厌,无合作可能。而王博之死的疑点,更是导致她声望大跌。
她就会借着这一道异像鼓吹百姓,自己才是真正天命神授的皇权继承人。然后暗中与炎蔼雪相交,结下盟约,间接害得炎梓默假死遁逃,以壮大炎蔼雪的势力。
再利用炎梓默在夏朝国土遇刺这点,让炎蔼雪说服明炎国派兵攻击夏朝,她连淑然则散布谣言中伤天佑期,借用连王爷在朝中的厚实根基,打击天佑期布下的每一道政策,致使天佑期上位后民心尽失,内忧外患下无力回天,她再大举清君侧,逼天佑期退位让贤,野心逐步得到实现!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是一环扣着一环,只要其中一环被破坏,连淑然便再也得不到这天地气运加持!
再说了,连淑然的每一步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枯骨上去的,她想万人之上,就不惜引狼入室,让明炎国攻击夏朝,不惜许诺外地割地赔偿,就为了逼得夏朝内忧外患,天佑期民心尽失,她好抢占兵权,打起清君侧占地为王!行事之荒唐冷血、Yin毒狠辣到了极点!
要不是她那时本就……
已经无力回天,只好把大部分敌军兵力吸引到夏朝皇城。既怕被连淑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怕就算苟活,也会让连淑然散布谣言,传自己昏庸无道,投身北秦卖国保命,被北秦控制成傀儡等等,也不置于宁为玉碎,殉国自焚!唯有死后秘密传书给天佑澜,命他此刻绕道到连家军后方,逐步击破……
想起了前世,天佑期黑沉的眼眸中明灭难辨,督见凛王不时皱眉侧头打量,她回视,红唇微动,无声的对他说道:好看吗?
男人许是又当她在撒娇勾引,脸色不自然的一愣,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完全忽略了她饱含深意的第二层意思,好看吗……这场戏,不急,才开始呢……
祭典结束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神情兴奋傲然的回至皇城。
按照惯例,祭礼后就是君臣同宴进食。
酉时至,宫内已经备好酒菜,文武百官、宗亲贵族坐满席间,他们被难得的天降祥瑞惊倒,祭典上不敢高谈论阔,到了宴会上,自然忍不住大开话匣子恭维道贺,好话就更不要钱似的,一筐接着一筐的往外倒,逗得女帝喜逐颜开。
而主祭典的三人因为要先换下祭服,沐浴更衣,便晚来了片刻。
天佑期还未行至宴前,就见到炎梓默在一旁等候,她勾了勾唇角,主动上前,“殿下可是在此等候本宫?”
“安阳公主料事如神,白让本殿下得了那么大一个便宜,怎能不亲自前来道谢。”炎梓默话是这样说,但眼中的兴致和防备确是越发深厚。
本来狩猎场一事,就让炎梓默直觉她手段惊人。但这祭典一出,方方面面都被她算入其中,这份巧合,怎么会不让人害怕畏惧?他是对天佑期的神秘觉得有趣,可再有趣好玩,一旦变得太过强大无匹,就只剩下深深的敬畏戒备!
左思右想下,才决定亲自过来试探。
“这一切赞誉荣耀本来就是殿下的,本宫不过是顺手助殿下一程罢了,道谢之言实在过誉。何况你我既是同一线上,还望殿下回国后,谨记此约,勿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