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段成风相熟,而村民又畏惧他满面疤痕,就让他随着段成风一行人一起住在这个院子里。
而方才段成风领着方瑜恩出去诊病,方沉不想他们独处便跟了出去,只留下师陈一人。
“你在屋子里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方瑜恩焦急的问。
“其他人?没有啊,这屋里不就只住着我们?”师陈让出了一条道,让方瑜恩进去一查究竟。
可方瑜恩正想往里面冲,却被方沉拉住了。
“怎么了?”方瑜恩以为方沉又要耍孩子脾气。
可方沉拉住了她,指了指一旁的师陈说了句,“在他的身上。”
方瑜恩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蛊母会在师陈的身上。
而师陈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方瑜恩和方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
方瑜恩觉得难以置信,她想起了段成风给她的火折子,不信邪的她点燃了火折子,很快在师陈的身上传来了阵阵低鸣。
“你为什么知道是我?”师陈依旧面带笑意,可那满脸的伤痕和善意的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方,令人不寒而栗。
方瑜恩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也觉得我可怕吗?”师陈的笑意开始扭曲,他似乎很不满意方瑜恩后退了这一步,开始步步紧逼。
虽然方沉下意识的挡在了方瑜恩的面前,可透过方沉的身体,方瑜恩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师陈不善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方瑜恩不解,师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昨天夜里,我和你说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刚进村落的时候,村民安排他们住下后,段成风先跟着村民去查看了一下那些病的较严重的村民,因为天色太晚,段成风不让方瑜恩跟着。
吃过晚膳以后,方瑜恩不想呆在屋子里发呆,便在院子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一会儿。
正巧遇上了在外赏月的师陈。
因为初次见面就见识了他大哭一场的本事,方瑜恩的内心对眼前的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所以她问都没问直接坐在了师陈的旁边。
“你不怕我吗?”师陈很讶异眼前女子的大胆,就连那些自称男子汉的村民都对他避而远之。
“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好奇,你这些疤,哪来的?”
“我这些疤,是拜一个女人所赐。”
师陈说起了他和她的过往。
那个时候的师陈,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和段成风,墨子梁是京中三少。
和段成风世代行医不同,师陈家族中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意,所有人都知道,封莫居所豢养的杀手,一直都是顶尖的高手。
只要你出的起价,就没有封莫居杀不了的人。
就连皇族都默认了封莫居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家族,却出了一个十分胆小的继承人,师陈自出身就随了母亲的性子,和那些兄长姐姐不同,他是个哭包,动不动就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惊天动地。
可这样的师陈却备受家中老小的宠爱。
所以在师陈的成人礼上,邀请了段家和墨家两大家族来庆贺,那也是段成风和师陈的第一次相见。
三人一见如故,成了至交好友,直到之后的许多年,三个人的感情依旧如故。
墨子梁是丞相之子,早已被皇上赐婚娶了永宁公主为妻,夫妻二人恩爱非常。
段成风虽未成亲,却一心扑在学医之上,无心其他。
而师陈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他无心仪之人,也无指腹婚约,家族事业也有兄长姐姐们Cao劳,他实在是无所事事,便想着外出游玩。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在玩耍山湖涧时救下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那个女人叫做廖清欢,她是被家人所逼嫁给一个粗莽大汉,她不依从便要遭受毒打。
万念俱灰之下,她选择跳湖自尽,可偏巧遇上了乘竹排游湖赏风景的师陈。
他不知情况,以为是有人落水,一头扎进水里救人。
可好不容易捞上来的人却哭的更加厉害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廖清欢哭的凄惨,第一次见如此情况的师陈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傻呆呆的看着她哭。
等她哭的累了,终于停下来了,他才说话。
“你为什么不想活了?”
廖清欢觉得他无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她依旧没有理会师陈,而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便要走。
师陈担心她会再做傻事,就跟在她的身后,足足跟了好几里地,廖清欢实在忍不住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看一眼师陈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会理解她的苦楚。
就像那个粗莽的男人一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买下她的性命,她的性命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他若执意要娶,就不要怪她交一具尸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