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长遗言,证明聂景行的地位是不可替换的,才保住了他。之后,他雷厉风行改革运行制度,一边主动和房地产老大中越合作,一边推陈出新,把岌岌可危的温科做到了顶尖。
这些年,季风安娜跟在他身边,见惯了他睡办公室模式,却没见过他每天都要回家模式。确切说,是回闻星的家。
无论加班到多晚,他总要赶回去。
安娜身为闻星的铁杆粉丝,其实对他意见很大,她觉得聂景行身为男友没有保护好偶像不算,甚至和外人联合......
“你们俩先出去一下。”聂景行说,假装没看到安娜按捺不住的愤怒。
苏卫回来了。
聂景行没有询问下属的私人电话惯例,但是苏卫主动交代:“刚才是闻星找我。”
他抬眼:“她找你做什么?”
“她想和你到浅滩度假。”苏卫说:“景行,你的目的达到了。”
聂景行低低笑了,想起早上闻星的经纪人说的话。
“闻星受的影响很大,关系到了她以后的事业。”
“她很想让你帮她,但是觉得不好意思告诉你,你知道她爱面子,很难去求人。”
“你要是能帮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星打算怎样求他?就是这样吗?聂景行的脸色可以用“舒心却冰冷”来形容,他倒是希望闻星能正大光明说,聂景行,你帮我好不好?而不是绞尽脑汁地去讨好他,低三下四求人。
但他的劣根性,隐隐是很享受这种讨好的,甚至乎,上瘾了一般。
闻星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她就在他身边,不会轻而易举地就不告而别,她的味道充满了家里的每一处,自己一叫她,就会听到回应。
“哎呀,你怎么一回来就躺着,快去洗澡吃饭。”
“我订了生蚝,加急送过来的。”
“我不想起床,你先去做早饭。”
“不吃不吃,我没什么胃口,你给我弄点果汁就好。”
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他舍不得这种好日子。
“景行?景行?”苏卫打断了他的回忆。
“什么?”
“你魔怔了。”苏卫说,“景行,你该收手了。再继续下去,闻星她会崩溃的。”
聂景行不语。
“景行,其实闻星并不像她表面的那么坚强,而且你看她现在都能想着和你去散散心了,你不要再打压她了。”
“苏卫,这话由你说出来,很令我惊讶。”聂景行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闻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哪,哪有什么?”苏卫眼神飘忽,按在桌面的手心里出了汗。
“她让你说好话?她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苏卫松了口气:“没有。”
“你对她的态度。”聂景行没有继续往下说,一般这种情况,他会用目光逼着人说出口。
“她,她是我们的代言人,景行,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会损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我不赞同继续了。”
苏卫挺直了腰杆。
再说:“顾客一进到我们的商场,看到的就是名声不好的人,让他们讨厌的人,你觉得谁还有心情买东西吗?”
“那就把她暂时撤下,我们不是只有一个代言人。”聂景行不为所动。
“你把她撤下了,那她会怎么想?”苏卫说,“连你都不支持她了,她还会相信你吗?”
☆、生母
苏卫还想再劝告一下,但听见他合了文件:“你先下去,我会考虑一下。”
纯公式的回答,实际就是不妥协的前提,苏卫和他多年好友,哪里会听不出。
“景行,你别后悔。”苏卫关了办公室的门,声音有点响,把离得最近的花瓶都震出了弧度。
聂景行坐在里面,整个下午都没有叫人进去过,等到这扇门再次被打开时,已经是六点多点了。他发了个信息给闻星,说他下班了。闻星很快回了个笑脸,又多了个侧颜自拍:“我半个小时之前叫了外卖,你一回来就可以开饭了,路上开车小心。爱心!”
调皮的语言,从来没有过的关心和看重,让聂景行笑了。
他没有错。
小区。
一个穿着薄灰外套中年女人,她约有五十岁,头发还是纯黑,眼睛低垂,面容上能看出风霜,想必是年青的时候吃过不少苦。
“大姐,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在这儿坐着,是新搬来的吗?”另一个女人左手推着学步车,右手把狗链子挂在椅子上,随着她坐下了。
她完全没想过会有人和她说话,愣愣地:“哦,你叫我?”
“是呀,我搁这儿住了好几年了,给带孙女儿呢。”
“我女儿在这儿买了房子,有空我就过来看看。”看小女孩玩着铃铛,十分可爱,她说:“你这孩子长得真好,和我小女儿当时一样,水灵灵的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