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摔门出去。
简意转过脸,一脸平静地看着顾哲。
顾哲端起水杯喝了口,瞥了她一眼:“病房没有监控,没有窃听。”
简意瞬即坐起来:“我要喝水。”
顾哲:“自己倒。”
简意看着他:“我是病人!”
“失忆的病人吗?”顾哲嗤了声。
医院里突然一声狮吼,地震一样。
“傻逼。”顾哲放下水杯,又说了声,“傻逼。”
简意抽了抽嘴角。
顾哲又道:“一般我不说脏话,他是个例外。”
“我也是。”简意绷不住,笑出声。
简意笑过,小手抓着被角捏了捏,问:“他受伤严重吗?没事吧?”
“有事还能吼那么大声?”顾哲轻描淡写,“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你要觉得不过瘾,等他伤好了,我再把他揍进医院。”
简意咬着唇角:“没有不过瘾,就是……”
“就是什么?”顾哲撑着脑袋看她,“无聊?”
“不知道。”简意扭捏了下,“就是想看他着急吃瘪的傻样儿。”
“了解。”顾哲笑了笑,“这就是爱情。”
简意低头没有说话。
顾哲又拖着长调感慨了句:“说也说不清楚的爱情。”
*
医生很快过来,院长亲自检查,一个小时过去,并没有检查出大碍,脑部没有血块没有异常,脑部神经波动正常……
明礼在一旁急瞪眼。
简意觉得,如果搁在古代,明礼绝对是个让御医提头来见的暴君以及昏君。
简意偷眼去看明礼。
整个人傻fufu。
真想采访他一下,你这么傻经过你妈妈同意了吗?
医生摇着头离开病房,明礼站在简意病床前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跨步上前,抓着简意的手,看着她眼睛,底气十足地说:“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是你男人。”
简意满脸黑线,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她避开明礼的目光,去看落地窗前的顾哲:“顾哲,我不认识他。”
顾哲无奈,靠在沙发上说:“警察同志,你不能耍流氓啊。”
“我们以前……”明礼没再说下去。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个顾哲,明礼真敢当场脱裤子把兄弟亮给她看。
我们以前做过不可描述之事!
不信你再摸摸看!!
手感应该还在!!!
“你给我等着。”明礼撂下这句话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顾哲说,“想打架晚会儿再打,我现在没心情。”
“我不欺负老弱病残。”顾哲懒洋洋说,“四样你全占了,警察~叔~~叔~~~”
老年,弱智,伤病,脑残。
明礼没心情和他斗嘴,狠狠拽上门,门快撞上时,他怕摔出声音吓着简意,又迅疾捞住门把,轻轻带上门。
“傻逼。”顾哲又说了声。
简意啃着拇指笑。
“别傻笑了。”顾哲说,“你来给我详细说一遍,你被绑走的全过程。”
“哦。”
简意说她昨天清晨从市局出来,去附近早点摊买早点,给老板报了都要什么后,老板去小吃店内取刚出锅的麻团,结果老板刚一进屋,她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嘴掳上了车。
一上车就被堵住嘴巴头上也套了个黑袋子,把她打晕了过去,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横山了……
简意说完,问:“那三个绑匪抓住了吗?”
“嗯。”顾哲点了下头。
“他们嘴里的老板是肖广平吗?”简意问。
“他们说是。”顾哲皱了下眉,“肖广平确实是指使人把你绑走,想要给明礼一个威慑,但是要你的命,还不至于。”
“那个豹哥确实是这样说的,他说不会留我活口,还说要让我痛苦地死去。”简意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身体还是不由发颤,“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吓唬我。”
“你回想一下,他们的原话。”顾哲给她倒了杯热水,走过去。
简意捧着水杯,想了想:“豹哥说,老板的意思就是要让明礼生不如死,这样他才能好好办案,继续为人民服务。他还说,我死得越痛苦,活着的人才会跟着痛苦。”
“他们是和明礼有仇吗?”简意皱眉问。
顾哲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阖上眼皮:“你说豹哥接了个电话,然后急匆匆把你转移到竹林里的木屋里,再给你绑上了炸|弹。那么,他接电话时,说了什么,原话你还记得吗?”
简意:“豹哥接起电话,叫了声老板,他拿起电话走到远处,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豹哥回来后,说情况有变,启动第二种方案。”
“情况有变,启动第二种方案。”顾哲重复了一遍,手指依旧在桌面上弹钢琴一样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