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说起胡话来,“老婆,跟我回家”、“老婆,我错了”、“老婆,你怎么不说话?”
赫子雯轻笑一声,一边伸手解他衬衫的扣子,一边轻轻吻他的唇,陆准温柔的回吻着,还在反反复复的念着:“老婆……”
赫子雯狡黠的一笑,红唇划到他耳边,悄声说:“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不在这儿。不过我会比她做得好,包君满意。”
赫子雯重新凑过去,还没触到他唇,忽然被大力的推开。赫子雯毫无防备,整个人一下子撞到身后的茶几上,痛得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再去看罪魁祸首已经翻了个身,传来轻微的鼾声。
赫子雯捂着背气乎乎的走了几个来回,想想这次“家暴事件”自己也要负责任,又不能找陆准撒气,最后只得狠狠踢了一脚沙发,“你今晚就在这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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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雯上楼脱了衣服,照着镜子看到背后有一个明显的红道,估计明天要青紫了。她趴在床上发了会呆,下楼给陆准送了枕头和被子,转身进了书房。
没出道以前,赫子雯有一半的收入是来自杂志和网站的稿费。后来开始拍戏,动笔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她看的书都摆在床头的小书柜上,这间书房几乎只有陆准在用,她极少过来。
坚固的楠木书桌收拾的干净整洁,格子纸上压着一只Aurora奥罗拉达芬奇镀金钢笔,纸下压着一本摊开的书。赫子雯挪了挪,看到了书名——。陆准说过,这是为了追她恶补的功课。
赫子雯无声的笑了笑,打开抽屉,果然又看到了、、、等等。她蹲下来翻了翻矮柜,竟然发现还有、、。
不得不承认,为了和自己在一起,陆准真的是用心良苦了。把他从来不了解的、不在意的、不屑去学习的,通通放到了日程里,但却从来不要求自己去做什么。育婴?他一次都没提过。
赫子雯心事重重的关上了柜门,一声叹息。两列红木书架上陈列着他往常读的书籍,陆准涉猎广泛,书架上除了经济学、管理学的理论书,还有一些哲学书籍。
大部分都是英文原版,赫子雯随便抽了两本,拿了一本牛津词典,回到桌前研读。陆准的天才固然有天赋的功劳,但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苦劳。随便翻开几处,都能看到陆准工整的英文标注。
不同笔墨,不同深浅的墨迹,赫子雯指尖触过并不熟悉的词语,暗暗想象着他一次次伏案研读的背影。常听人说起他当年的传奇事迹,短短几年时间打造了世界知名的跨国集团。
达成这样的成就,该有多少个埋头书案灯下沉思的夜晚呢?
赫子雯长叹一声,他是如此的优秀,时至今日,她仍旧觉得陆准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陆准表现的太融入,赫子雯已经渐渐忘记了。今晚邵璇的出现,又一次提醒了她。
捧着沉重的英文书籍,却一页都读不懂。赫子雯知道,她是永远没办法像邵璇一样,回答陆准所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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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准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黑的。客厅没有拉窗帘,星光稀稀疏疏的铺陈满地。启明星挂在天边,凌晨四点。茶几上摆着一杯清水,陆准一饮而尽,揉了揉因为宿醉而酸胀的太阳xue,清明过来。
“乖宝?”他唤了一声,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干脆起身去找。
敲了敲卧室的门,没有应声。陆准还以为她在生气,悄悄开门进去,摸到床上才发现空空如也。心里一紧,忙拧亮了卧室的灯,入眼是一室的空空荡荡。
陆准站在那,努力想回忆什么,可是记忆只停留在赫子雯扶着他上车的画面,后面的一片空白。难道她根本没有回来?陆准抄起家里的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铃声在屋子里响起来。
赫子雯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至少证明她是一起回来的,或者说回来过,陆准想。
衣帽间里行李箱都还在,陆准甚至从抽屉里看到了她随手放的护照和身份证。陆准轻舒一口气,如果她像上次那样再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躲起来,他会发疯的。
冷静下来,陆准从客房找到书房,终于在书房门口看到了一缕光亮。推开门,赫子雯正呆坐在灯下,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书页上晕shi了一大片。
陆准感到心脏被一只小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揪心的疼。
“乖宝,你怎么了?”他蹲在她脚下,手忙脚乱帮她擦了擦眼泪。陆准满心歉疚,“对不起,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我真的没有和邵璇好过,我从来没有收过她的东西,一次都没有。”
赫子雯含着泪笑了笑,抹了抹眼泪,“我知道,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为我自己感到遗憾,如果我当初再努力一点,也许可以早一点认识你。”
陆准看了眼她手里的书,明白过来,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因为邵璇说的那些话难过吗?她胡说八道,你读没读过剑桥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赫子雯指着书上陆准的英文标注,“如果是邵璇的话,她一定不用查字典,就可以知道你这句话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