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开霁看着女生仓惶离开的背影,无话可说,他盯了她一会,她还回头张望一眼,瞧瞧他什么反应,然后转过身跑的更快了,像只兔子一样溜走了。
搞什么鬼?他冷冷地想到。
危开霁拎起被那几个放贷青年翻乱的书包,将书塞进去,背上包,他回到家,家里的大门被撬开,门上和楼梯间的白墙上用红油漆写满了“欠债还钱”等字样。
对面的那一家邻居见他回来,开了条门缝,朝他喊道:“你们什么时候搬家!和你们这种人做邻居真是倒霉!我一定要投诉到物业和居委会去!快点滚好不好?”
危开霁狠狠瞪了他一眼,邻居家的男主人立刻怂了,他悻悻地关上门,嘴里还骂着他小兔崽子。
危开霁收回视线,打开摇摇欲坠的大门,家里的电器还有柜子里的奖牌,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连上学的书本也被拿走,因为卖给收废品的还能收回一些钱。
他站在空空荡荡的家里,环顾一圈,肚子发出声音,他按了下肚子,他饿了。
危开霁想了想,走去附近的社区服务中心,找社工拿了面条、蔬菜鸡蛋、被子床单等生活用品,他填完登记表,转身离开时,又问道:“能再给我一个锅吗?”
“啊?”社工纳闷地看着他,从储藏室里找出一个锅,“还要什么?”
“还要一个门锁。”危开霁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要那东西?”
“家里被撬了。”
“……”社工无言以对,他抽了下嘴角,又翻找了一会,从最角落的地方翻出门锁,递给危开霁,问道:“你会换吗?”
危开霁点点头,回家后,对着说明书敲敲打打之后换上了新的门锁,他换好锁,关上门,回到厨房煮面吃。
站在流理台前吃着自己煮的面,他吃了几口,平淡无味,忍不住评价道:“难吃。”他有点想念那个女人做的菜,至少比他烧的好吃。
第二天,危开霁照常去上学,舒芮以为他多少会在意昨天的事情,期待着他来找她,询问她跟着他的原因,或者让其他同学传个纸条过来?但她一直等到下午最后两节课前,他都没有来。
她借口去洗手间,经过他的班级的时候,可以偷看一下他,他周围的同学都在嬉闹着,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后排,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运动衫,敞开穿,露出黑色的T恤,神情淡漠,眼眸垂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经过时,他们班的男生发出起哄的声音,她不敢多看他,只知道他连回头看一眼发生什么的兴趣都没有。
舒芮走在走廊上,她的心里忍不住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到底什么样的人或者事情能进入到他的心里?
或许根本没有吧。
过了一星期,危开霁没等到他老爸回家,倒是先等来了齐泰望的报复,他找了在社会上的小混混,对方是成年人,带头的那个轻佻地拍拍危开霁的脸,动作带着明显地侮辱性质,他回头看齐泰望,“就是这小子把你打成那样?”
齐泰望鼻子被打断了,现在正贴着纱布,闷声闷气地说道:“是,就是他,别客气,给我往死里打。”
“小子,我刚放出来,你知道我刚从少管所出来吧,怕不怕?”
危开霁淡漠地看着那混混,没有丝毫惧意,对方脸色一变,变得狰狞暴戾起来,朝他挥起拳头,危开霁比混混反应更快,一拳狠狠地走在对方脸上。
鼻血溅了出来,一滴两滴地滴在地上,那混混捂着鼻子,突然好笑地笑出来,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论一对一的话,这里没有人是危开霁的对手,但是现在是群殴,他挡到那个人,挡不住背后的偷袭,闷声挨揍的时候,他也会懊恼地想着,要变得更强才行。
“艹!这么多人打一个都没打死他!怎么这么废,我出那么多钱是让你们来玩的?”齐泰望站在一旁观战,不由恼怒道。
阿泽被危开霁一脚踢出去,重重摔在齐泰望面前,齐泰望抬脚就踢他,边踹阿泽泄愤,边骂道:“废物!垃圾!你这个乞丐这么废活在这世上干什么?妈的,要是个女的还能学你老妈去做鸡,你他妈还是个男的,你能干什么你说说看?”
阿泽不敢反抗,抱着头,蜷起身体,齐泰望越打越兴奋,他脸上不由露出愉悦的表情,像是对待一只沙包对待一样死物殴打着他,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阿泽抬起头从弯曲的双臂中露出一双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和危开霁的眼神如出一辙,没有对他们的屈服,没有害怕,没有惊惧,平淡的,像是在看他们的笑话。
明明是处于弱势的位置,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求饶!
“这是什么眼神!你他妈用什么眼神看我呢!要不是我带着你混,你他妈现在不知道在哪呢!吃我的穿我的,我打两下怎么了?你算什么东西啊?”齐泰望张狂道。
齐泰望打累了,又踢了阿泽两脚后停下动作。
阿泽一动不动,回想起之前的生活,他跟着齐泰望一起霸凌其他学生,看着那些人露出害怕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