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伤害你的。」语毕,傅旭阳的身体被熊予诺翻转往有扇窗的墙面,眼睛也被毛巾绑住,下一瞬间双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曾经有实验证明,人的眼睛被蒙蔽之後,对於外在讯息是处於严重缺乏状态,此时会对周遭产生不确定感,因而更加容易感到不安及害怕,是相当脆弱的时候。
熊予诺蒙了傅旭阳的眼,先前那个就算手脚被缚照旧盛气凌人的男人,在灵魂之窗上锁後,顿时让他安全感骤降,不能视物又替幽禁蒙上一层恐惧,不忍如同鱼rou般任人宰割的傅旭阳又扭动起来,一番折腾的翻过身还是什麽也看不到,只听到物品移动的窸窣声响,心忖:这混小子不会是要杀自己灭口?正在拿刀子还是其他武器吧?
事实证明傅旭阳先生是完全多虑了,熊予诺只是把对方的皮夹、公事包、手机等等物件分开准备藏好,比较大的公事包被他放是在厨房某个大箱子的深处,用其他的东西随意掩盖起来,皮夹也被他放置在厨房某个不常打开的柜子里面,正当他思索著傅旭阳的触控手机该搁置在哪里好,好死不死,电话铃声大作。
「帅帅的总经理叔叔接电话嘛──败偷败偷──接电话嘛──」
这铃声是傅旭阳与自己特助在某一次打赌,赌输时特助所设定的来电答铃,听说是特助刚满六岁的小儿子的声音,软软的童音加上一次又一次的撒娇,虽然傅旭阳刚开始很受不了,不过听几次倒也习惯。
可现在考虑两个男人所处的状况,加上这样的铃声完全就是徒增尴尬,傅旭阳突然痛恨起自己的特助为什麽要设定这样的手机铃声了。
握著手机的熊予诺噗哧一声的笑出来,没想到刚毅不屈的男人竟然设定了这样童趣十足的铃声,意料之外的反差还真是可爱,不过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特助」二字,脸上又冷了一半,本来想马上挂断,却心念一转,走到傅旭阳身旁。
「傅旭阳先生,等一下我会请你接电话,若特助问起你现在在哪里,请你务必要找一个适当的藉口含糊过去,并且说明你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无法出现在公司。」熊予诺一字一句,认真的在傅旭阳耳边交代清楚,并把黏在傅旭阳嘴巴的胶布撕开。
「我为什麽要照你的话!?」傅旭阳虽然眼睛还是被蒙住、手脚遭困绑,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混蛋,我等一下就叫我特助报警。」
「唉……」熊予诺掏出一把从厨房拿出来的物品,抵上傅旭阳的咽喉,努力将音调跟口气装的生冷,「傅旭阳先生,容我再说一次,请你等一下接听时不要报警、也不要提起有关你被绑架,或者绑匪的任何一切资讯,只告知你会离开公司一段时间,麻烦你了。」
冰冷的触感贴上傅旭阳的颈项,一瞬间他立即明白自己遭受威胁、马上禁声,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头脑简单、还被同党背叛的傻货,没想到最终也只是披著人皮、挂著虚伪面具的豺狼。
坏人终究还是坏人,在商场打滚久了,不是没见过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表面上逢迎拍马,实际上笑里藏刀,这社会上外表文质彬彬骨子里黑的斯文败类多的是,傅旭阳心底清楚,熊予诺这只看似胆小懦弱的小绵羊,其实可能是只笑面虎,这下子要来个杀人越货倒也可能,心有不甘的他如今也只能照著对方指示去做。
待傅旭阳点点头,熊予诺按下通话键,把电话拿到他人耳侧。
「喂?总经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正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特助,恭恭敬敬说道:「今天在办公室没看到您,距离公司的新企划会议剩下三十分钟,特地打电话提醒您。」
「嗯,我知道。」傅旭阳音调平稳,完全就跟一般平常的通话毫无两样,「你先请副总经理主持会议。」
「请问总经理您有任何不便吗?需不需要延後?」
「不需要,如期进行。」
在傅旭阳所处的旭日公司里,员工的迟到早退皆不允许,会议面谈就算是天塌下来依旧照开照办,疾言厉行一向是他的处事做风,起初在旭日公司他本来是一名小小的职员,但比起一般员工,他尽守本分外,对於上司的企划亦勇於直言,敢於提出新意,并获得佳绩,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晋升。
当上总经理职位後,他舍弃了墨守成规,经过高层同意过後於人事、企划方面革故鼎新,旭日集团事业蒸蒸日上已是指日可待,论远见、果断力都让他有资格坐稳这个位置,除了严以律己,对员工他更是出名的严格,有功当赏、有过当罚,遑论因为自己未到而延迟重要会议,他可无法忍受。
「知道了。」特助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总经理,请问您今日是身体不适吗?」
这点完全是出於私人的关心,同时也想一解心中疑惑,在旭日公司工作的六年之中,总经理几乎不曾迟到过,甚至连生病也都会挂著口罩上班,是百分之百工作狂人格,今日居然罕见的迟到了,该不会是发生什麽重大意外吧?
「……」傅旭阳起先只字未语,脖子上冰凉传递而来不言而喻的杀意,太过明显逼得他不得不开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