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慌乱的吃了药,胶囊混着温水入腹,却没点实在感。
是夜,他躺在床上,心里想的却是简泽那件事。
蒋家那枪是任沛明干的没错,但任沛明也是老手,杀人放火的事做多了,断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物证。
而且任沛明只是放枪,虽然会中断拍卖,凭身后简泽的势力,却也不会就这么让拍卖停止,更不至于这么久都没在重新开拍。
还有钟昊的死亡,也是疑点重重。他那个原未婚妻温欣桐,还来他这哭了回。下手的人干净利落,没留下丝毫迹象,连简泽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最后就是卫家临阵倒戈,忽然偏向宁溪这边。它虽然对卫家事务接手不多,但原来卫家是和珞玉合作,任沛明也作为合作者之一,有了卫家公司的股权。
他半天没找出个头绪,转头,却看见宁溪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被子。黑暗中,宁溪身材瘦削挺拔,怀里的被子却显得臃肿不堪。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指着宁溪就问“你干什么呢?”
宁溪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想进来却又没有动作“我可以进来么?”
“这是你家,你随意。”
宁溪的眸光在黑暗中明灭,像是欢喜般蹭到他床上,身上还穿着睡衣“我想和你一起睡。”
“病着呢,也不怕传染。”他说着,却往旁边挪了挪。
宁溪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得满足“没关系,发热不会传染的。”
他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最近像个老头,光叹气。他侧着身体躺下,拉上了被子“早点睡。”
宁溪趴在他身上不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得已又给坐了起来“这么晚不睡觉还要干什么?”
“我们不做么?”
他心里被那些事扰得烦躁,语气也不怎么好“以后再说。”
“为什么不愿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知道你喜欢简睿,我不奢求你喜欢,只要你愿意多看我一眼就够了。”宁溪沉了眼,不自觉带了Yin狠“还是说,你另有新欢了。”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等你病好了在闹腾。”他捏了下宁溪的脸,却发现没什么rou“这么瘦,在不补补,到时候不嫌硌得慌。”
宁溪看他躺下,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心中一痛。就这么盯着他的背部,直至入眠。
兴许是因为昨天宁溪闹得太晚,他醒来的时候,宁溪还睡着。
他一转头,就看见宁溪的睡颜,睫毛很长,微微颤动,打下一小片Yin影。
宁溪长得漂亮,他记忆中的第一眼,是个俊秀的少年,黑色瞳孔中纯得不掺杂质,连笑容也是真挚。在他见过的众多笑面之下,真心却是是极少有的。就是可惜生错了地方,偏偏是宁家的种。
自己没有的,就显得弥足珍贵。他怀着恶意,跟自己打了个赌,赌这笑容能持续多久。
反而是现在回头再看,过往种种不过云烟,留下的徒有浅薄记忆。想他他算计了半辈子,可谓鞠躬尽瘁,最后还把自己给算进去了。后人来看,却不过尔尔,甚至连抹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正坐着看报,见宁溪匆匆出了卧室,面上还残留着惊恐,看见他才止了步子。
他疑惑的望向宁溪,宁溪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我以为走了,一醒来就找不到了。”
“不用那么一惊一乍,我现在也没处可去,还得靠着你。”他指了指厨房“另外,我饿了。”
宁溪闻言柔和了眉眼,声音也是温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早上还是清淡点好。”他半天没想出来该吃什么“随便做吧,对了,等会要去看皓月。”
“我和你一起去。”
“你公司不还有事要处理,怎么这么闲了?”
“我养这么多人,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怎么行。”宁溪声音闷闷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总之段皓月已经不是你心里那个妹妹了。”
他走到宁溪旁边,看着对方把菠菜根部去了,细细冲洗,又放入开水中浸泡。“至少她不会像小时候那么爱哭。”
宁溪小声地开口“你以前那么宠她,是因为她需要你,不能离开你。但现在她已经自立,你不再是她的庇护,她也并非离了你就不行。”
“怕我失望?”
宁溪眨了眨眼,靠到他身上“恰恰相反,我还希望如此。这样你就能多陪陪我。我怕她的疏远让你不开心。”
为了预防冷场,他一通电话,叫上了任沛明。
段皓月本来和父母住在一起,五年前段锦然出了车祸,就搬了出来。
段皓月是名义上的当家,但段家企业的股权,一半以上都在宁溪手里。两人交往过密,也无怪会传出未婚妻这样的话来。
任沛明一开门就看见他身后的宁溪,手僵在半空,身体恰巧堵住了路。
段皓月疑惑着走过来,看到宁溪,脸色也冷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推了推任沛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