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晋叫来服务生,拎了一箱啤酒进来,开了两瓶就跟赵天一对喝。
罗缜先后又嚎了,,等著名网络歌曲,被谭晋揪着抢过话筒塞给他了一瓶酒。“拜托,别荼毒我耳朵了。你唱歌起码在调子上行不行啊?”
赵天一喝完一瓶,就点了,捂着胸口唱得无比深情,秦戈几乎都有些怀疑了,低声问谭晋道:“他是不是失恋了?”
“失什么恋,估计还在郁闷高中时候没追到校花吧。”
“……顾梦吗?……”
“大概吧,谁知道他到底喜欢谁啊。”
“……”
“你呢?没有带女朋友回来?”
“……没有女朋友。”
谭晋酒劲上来,差点想问“那有没有男朋友”,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怎么没找一个?”等着追他的,得足足有一个连吧。
秦戈看着屏幕里闪来闪去的画面,慢慢道:“试过。没感觉。”
谭晋喝了一口闷酒,想抓着秦戈大吼一句“你是不是忘不了他”,又想问他“你对我有没有感觉”,最后却只是把空酒瓶子放在桌上,仰躺着拉住秦戈的小指在手心摩挲。
他不可以迈这一步。如果他还想跟秦戈做朋友。
去他妈的朋友。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一个人,但我不能告诉他。你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吗?”
“我知道。”
“你告诉我该怎么治?”
“喜欢上另一个人。”
“那你自己治好了吗?”
“没有。”
谭晋沉默了一会儿,又开了一瓶酒。
三个人轮番喝酒,又轮番上阵,渐渐地都有些醉了。唱歌也越唱越撕心裂肺,不止罗缜在嚎,赵天一也跟着嚎起来。
昏暗的包房,充溢的酒味,屏幕一闪一闪。唱K很难有唱得欢乐的,尤其要喝酒的话,唱到最后全都是苦情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疤,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才会释放出来。
“秦哥儿,别干坐着了,来一首吧。”罗缜说。
秦戈坐在点歌台前,熟门熟路地点了Nichos的。
他和男人在热恋的时候,看过男人的CD架,杂七杂八各种音乐都有。有摇滚的,流行的,蓝调的,古典的,new age的,CD侧面印的那些名字他也基本都不认识,全是外文,有些是英文的,有些是法文的。他认识的那几个中文的,除了李斯特,肖邦,理查德克莱德曼,雅尼等等这些是他老本行之外,剩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中文专辑,还大都是粤语。其中就有这张。
他有些好奇地听过一遍,没什么太大感觉,甚至还觉得有些吵。
他还没来得及问男人是不是喜欢这个叫Nichos的歌手,他们就走到了尽头。
后来有次跟朋友去唱K,机缘巧合,有个人点了这首歌,听得他当场泪下。
“假使当初可以为了你,忘了爱所有人
分开手去追寻,足可拥抱千万人
即使天空海阔没有爱,还有你这个人
即使不再光临,一想起你
怎么可以,对任何人热吻”
每次唱K他都点这首歌。
每次都希冀能唱到麻木,却每次都徒劳地再伤一遍。
七年了。
如果他跟男人在一起,也该到七年之痒了。
七年以来,他没法忘记男人,也没法再爱人。
他只习惯于被男人爱。男人的霸道,温柔,冷酷,让他无法不沉溺,怀念。甚至做梦都会梦到男人,梦到以前的热恋时光。
有学长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却总差了那么一点霸道。他也尝试着跟女生交往,却受不了女生的温吞性子,还有撒娇。
就像经过了一场最美妙的性爱,之后所有的快感,都没法再令人高chao。
65.再见惘然
“烈哥,真的不下去见他吗?”文清毕恭毕敬地问道。
林熙烈一早就知道秦戈回国的事情,便让下面都盯着。今天他本来在红帮总部,一听这边主管报告说秦戈来了,直接把开到一半的会丢下,驱车赶了过来。
虽然林熙烈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红帮老大,但文清还是喜欢用“烈哥”这个称呼。
“再等一会儿。我怕他吓着。”
林熙烈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叩击着桌面。他右手小指戴着一个指环,四颗小钻烘托着一颗大钻,非常好看,但显然并不是林熙烈的风格。林熙烈个子很高,指节相对稍大,这枚戒指太纤细,除了小指,竟然没有别的指头可以戴上去。
墙上的高清等离子电视里正在放着大厦监控器录影带。
虽然效果不好,画面有些模糊,但秦戈的脸在屏幕上仍然一眼可辨。大概是因为长得太白,又纤细漂亮。
林熙烈把秦戈面朝监视器的那几段反反复复播放,看到后来干脆按了暂停,走到电视前面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