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觉,如果你做久了咨询师,就会理解我说的这种感觉——当你看到他时,能嗅出他身上异于常人的味道。”
“是一种奇怪的味道?”
“不是真的味道,而是他身上散发的异常感。他或许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他给人的感觉,和普通人很不一样,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薛齐努力让自己体会这种感觉,但毫无用处,于是他立刻放弃了:“他当时在和秋秋说什么呢?我看他在前台那儿站了好一会儿。”
徐扬回忆了一阵,说:“他在找吕明明。”
徐扬并没有具体展开,但从他微皱的眉头,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沈舰一定是十分迫切地想见到吕明明,他不依不饶地叫秋秋带他去找他,不顾秋秋的劝解,十分坚持,一意孤行。
“当时你对秋秋,还有大厅里的人,说了什么?”薛齐问道。
徐扬想了会儿,说:“我让他们赶紧离开,马上报警。”
“你这么说,他们就信了?”薛齐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像质问,于是缓和道,“我的意思是,在事发前,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好的信号,如果你突然告诉别人有危险,一般人的反应会是迟疑吧。”
徐扬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哥,我有些记不清了……我应该也有他们说,这人是Jing神病患者,比较危险,大概这类的话。”
这就说得通了,一名心理咨询师,在心理咨询中心里,宣布一个病人是有危险性的,确实是可以服众的。但这又带出一个疑问——吕明明和沈舰接触了两个月都没发现他有Jing神分裂症,为什么徐扬才见了他不到两分钟就能发现呢?难道徐扬的水平真的比吕明明的高明许多吗?
只听徐扬低低地咳了一声,薛齐的脸色变了变,立刻将脑海中的疑问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端起桌上的保温杯问:“想喝水吗?”
徐扬点了点头,但薛齐发现保温杯里的水不多了:“你等一下,我加点水去。”
热水机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薛齐将杯中的水倒出来,冲洗片刻,又加入新的水。这只保温杯的保温效果很好,想了一想,薛齐倒了些热水出去,又加了些冷水进来,确保不会烫嘴,这才回了房间。
就在他离开了这段时间,徐扬已经睡着了,他侧着身子,抱成一团,被子落在他的腰下。薛齐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将保温杯轻轻地搁在床边柜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徐扬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但没有睁开眼睛——薛齐的动作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把被子拉上来,轻轻地掖好被角。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薛齐在床边坐下,默默地看着睡眠中的徐扬,他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恢复了平静。树叶在窗外婆娑,室内一片静谧。
徐秋实是在中午来的,她带来一些饭菜,与一罐新鲜的鱼汤。她拍了拍徐扬的脸,叫他起来吃午饭。徐扬算是勉强吃了点儿,但没过多久就全部吐了出来。薛齐很是心急,徐秋实却很镇定,她麻利地收拾完桌子,转头对薛齐说:“问过医生了,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会好。”
薛齐还想说什么,但听徐秋实问:“你吃过饭了吗?”
薛齐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也没吃呢,我们一起去楼下吃点吧。”
他们去医院对面的小吃店里随便吃了点饭,薛齐点了一碗面,徐秋实要了一碗小馄饨。两人的关系虽然比以前缓和了不少,却仍是没什么话咨可聊,几乎是十分安静地吃了一顿饭。
徐秋实先吃完,用纸巾抹了抹嘴唇,说:“医生讲过了,徐扬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脑部遭受过撞击,要住院观察几天,但是其实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了。”
薛齐点了点头。
徐秋实又说:“医院脏,你吃完回家去吧。这两天也不用来了,你出差挺累的,要好好休息。”
薛齐说:“我不累,我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不是这个意思,”徐秋实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地说,“这里有我陪着就好,不费什么劲的……其实是徐扬这孩子,他喜欢安静,你在这里反而影响他休息……”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不会打扰到他的,徐阿姨。”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徐秋实的语速快了起来,“不管你发不发出声音,你只要在那里,他就会觉得不自在……徐扬从小脾气就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生病了,人不舒服,只会更加敏感。”
“可是……”
“可是什么?你在边上,他又不会多一块rou,你不在,他反而清静。听阿姨的,你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离开小吃店后,薛齐没有跟着徐秋实进医院,他独自一人回了家,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被薛炜看到,用报纸卷成卷,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个大男人周末在家无所事事,赶紧理行李去!”
薛齐这才想起还躺在他卧室角落里的箱子,他花了一些时间,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将需要换洗的衣物送进浴室,又将公司的文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