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过来,心里有些欢喜,但一想自己并不喜欢吃甜的,又把它塞回袋子里:“人家送给你的,你自己吃。”
这时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是丁胜龙上台说话了。
丁胜龙已经六十五岁了,依然红光满面,中气十足。他脸红可能是因为先前喝过酒的缘故,人一高兴就容易多喝,而一喝多,话就跟着多。在他握着话筒的那段时间里,穿着旗袍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地上了好几个菜。
等丁胜龙下台,他的儿子上去了,等儿子下来,他的亲家又上去了……反反复复好几个来回,等该说话的人都说完了话,主持人总结陈词:“大家吃好喝好!”
这句话一出来,全场的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敬酒的都站起身来。一时间热闹非凡,几乎所有人都打开了话匣子,满场都是无尽的寒暄。
薛齐瞥见陈莹莹正开口要与他说话,但见徐扬站了起来,于是抢先问道:“你要去哪里?”
徐扬说:“我出去抽根烟。”
但薛齐知道徐扬从不抽烟,等徐扬走了五分钟后,他决定出去找他。期间陈莹莹向他说了些什么,或是究竟有没有说话,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只觉得这地方有点吵闹。
薛齐很快就找到了徐扬,他就在宴会厅外不远处的吧台上坐着,手里握着一杯橙汁,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悠然地听歌。见到薛齐,他将塞在左耳里的耳塞取下,轻轻地唤了一声:“哥?”
薛齐拉开他边上的吧台椅,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徐扬笑了一笑,说:“在想些事情。”
薛齐知道他是不想说出来,所以故意这么说,但是他在想些……什么呢?
薛齐想起徐扬说他生父的那些话,他说他的父亲是活活饿死的,换句话说,那是自杀。薛齐查阅过当年的新闻,并未找到任何相关的信息。他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更多细节,却无从获知,他不能去问徐扬,更不能去问徐秋实……从那以后,他就有些担心徐扬,具体在担心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薛齐重新找到了话头:“这里真舒服,里头太吵了。”
但此时徐扬已经塞回了耳机,他转过头,用他那双温和又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懵懂,显然什么都没有听到。
薛齐加大了音量:“我是说,这里好,这里比里面安静!”
这回徐扬终于听清了,他取下了耳机,对他点了点头。
薛齐趁机问道:“这儿有什么好喝的?”
徐扬还未回答,只听见一个甜甜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服务员,给我来杯柠檬茶。”
薛齐回过头,原来是陈莹莹跟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徐扬一眼,转而对薛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呀?”
薛齐想也没想,就说:“我们在谈些事情。”
但陈莹莹没听出他话中的拒绝之意,而是追问:“你们在谈什么事情呀?”
薛齐一时语塞,但听徐扬一本正经地说:“在聊……吸烟有害健康。”
薛齐猛地转头看向徐扬,只见徐扬脸色变都没变,他用十分真诚而坦然的表情说:“所以我没有抽烟。”
“哦……”陈莹莹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你们周末一般都做些什么呀?”
这问题问得太宽泛了,薛齐随便答道:“看情况吧,有时会运动,有时去看电影,有时在家休息,都有可能。”
“哦,都做些什么运动呀?”
“有时打篮球、有时打网球、有时玩保龄球、偶尔也玩一下高尔夫……”
“我也喜欢运动!”陈莹莹有些惊喜地说,“有空一起呀!”说完,她有些犹豫地转向徐扬,好似不情愿与他说话,却又碍于面子不得不开口,“那你呢?喜欢什么运动……”
徐扬温文尔雅地说:“我周末一般工作。”
“哦……”
在陈莹莹的注视下,徐扬将放在吧台上的购物袋拉了过来,将袋口系紧了。
薛齐见状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徐扬似乎不喜欢陈莹莹。他出门“抽个烟”的功夫,要把咨询资料带上,或许是怕她偷拿,而在她跟出来之后,还要把袋子扎紧了,应该是防她偷看……就在这时,徐扬重新将他的耳机塞上了,这个动作的意义十分显然,他将不参与之后的对话。
如果陈莹莹是个识趣的女子,她就会马上离开了,但是她不是的,她不是看得懂别人言下之意的那种姑娘。
吧台的服务员把柠檬茶送来了,很大一杯,杯口插着一片很新鲜的柠檬。陈莹莹将杯子接了过来,开始慢慢地用吸管饮里面的散发着甜味的茶水。薛齐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她杯里的ye面有明显的下降,只好也点了一杯软饮,陪着她慢慢地喝。要是直接走掉的话,未免显得太不绅士。
陈莹莹似乎真的很喜欢柠檬茶,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杯子,慢慢地在品。一开始她还与薛齐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