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翻了个白眼:“真的不在,我骗你干嘛?”
宋小姐看起来就像泄了气一般,她恍惚了会儿,忽然转身拉住薛齐的胳膊:“既然你是他哥,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
她弯下腰,从地上抱起一只白色的大纸箱,箱子上什么字都没有:“这家的味道特别甜,我自己也买了,顺便给他带了一点。没别的事儿,那,那我就先走了。”
没走几步,她又退了回来,往薛齐手里塞了一张名片:“我看他脸色不好,吃这个很补血的,你让他多吃点。如果他喜欢,你给我打电话,我再送点过来,谢谢你。”
说完这句,她才真的走了。
待宋小姐彻底离开,薛齐把纸箱搁在桌上,甩了甩胳膊:“你知道徐扬去哪儿了吗?”
前台同时开口:“要不是你来了,这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走呢。”
“这女的谁呀?” 薛齐的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
前台哼了一声:“就一病人,之前在徐老师那儿做过一段时间咨询。”
“那后来怎么终止了,我听你说她转诊了。”
“还不就是那回事儿嘛!”
“哪回事儿啊?”
“爱上咨询师了呗。”
薛齐:“……”
前台瞥了他一眼,老气横秋道:“做我们这行,只能说是见怪不怪了,这一个个的,做个咨询就想泡咨询师,哪儿能这么容易?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又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你是泡不到我们徐老师的!诶,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想不到话题转得这么块,薛齐打开纸箱,只见里面装的全是车厘子,他很少见到这么大的车厘子,每只都十分圆润,富有光泽。
前台的姑娘不禁哇了一声,眼睛都圆了。
见她被车厘子吸引,薛齐又问了一遍:“徐扬去哪儿了?”
前台终于说:“哦,方峥今天下午来找过徐老师,他应该是去警察局帮忙了。”
“警察局?”
“对,方峥是警察呀。”
“方峥又是谁?”
“他是徐老师的一个朋友,做刑警的,人长得又高又帅,听说还是个队长呢。”
“人家能要徐扬帮忙……他能帮警察什么忙呀?”
“我不知道,大概是给点意见,做什么心理侧写吧,电视里不是老这么演的嘛。”
没想到他的这位弟弟还挺有本事,除了能靠瞎蒙猜对项目的投标金额,还能协助警察探案?
薛齐犹豫地问道:“麻烦问下……你有警局的地址吗?”
前台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我没有的,我是好人,这辈子从来没去过警察局,你自己给徐老师打电话问吧。”
见她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车厘子上,薛齐也嫌东西沉,便说:“如果你喜欢车厘子,这箱你带回去吃吧。”
谁知前台突然翻了脸:“不吃!谁要吃她的东西呀,你还是带回去,统统给徐扬吃吧!”
薛齐不明所以,提着车厘子穿过玻璃门,进入电梯,下达地下室,钻进车里。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尽管他和徐扬是“兄弟”,也给他打过通次电话,但他从来没有保存他的号码,所以他才会这样到了人家的地盘,扑了个空,本来只是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可以问很多人要他的号码,但问谁都不合适,光从不知道弟弟的电话号码这桩事来说,本身就很不合适。他开始满车的找他的便签纸,记得在某一张纸片上,他抄过他的手机号码。
头顶长条形的白炽灯洒下一片白色的冷光,将白色的墙壁照得惨白,隐隐带了点蓝色。
墙上挂着一面圆形时钟,秒针每走一下,便发出“嗒”的一声。
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有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只录音笔,桌子的两边分别坐了一个人。其中一人四十岁上下,剃着板刷头,皮色黝黑,油腻的皮肤上纹路深刻,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另一人十分年轻,气质斯文,皮肤白皙,一双手乖巧地摆在桌上,十指细长,指尖在监控画面上淡淡的反着光。
“你好,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叫徐扬。方队长请我来和你聊聊。”年轻男子的声音十分温和动听,给人一种奇特的让人舒服的感觉。
但对面的中年男人毫不配合,只用冷漠而散漫的目光打量着他,跟着咧开嘴,笑了一笑。
徐扬也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不用做自我介绍,你的资料我都有,就在这台电脑里。”
资料显示,这名男子名叫李壁,今年三十八岁,从事保健品买卖生意。他被怀疑与一桩失踪案有关。
失踪者名叫陈小伟,今年二十九岁,原本在一家车厂里做工人。两个月前,一向准时上班的陈小伟破天荒的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岗位上,车间组长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均未联络到他。工人岗位的流动性强,常有人说不干就不干了,当时厂里只以为他回了老家,在几天后以无辜旷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