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现在说话的人,是罗修。
方医生依旧心平气和:“罗修,你感觉到痛苦吗?”
罗修嗤笑了一声说:“为什么要觉到痛苦?”
方医生:“可是,如果你是平和的,你就不会伤害薛白了。”
罗修依旧冷冷地说:“我伤害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方医生:“但是这同时也是薛白的身体。”
罗修不屑:“那又怎样?”
方医生:“你很讨厌薛白和白晨吗?”
罗修的眸子里黑暗一片,他毫不掩饰:“是,他们两个人都很懦弱,不管受到了什么伤害,薛白都只敢躲起来。而白晨就更不用说了,最能装的就是他,本来是个叛逆的小子,结果被他妈妈用一点苦rou计就骗回去乖乖听话,像只哈巴狗一样,我看不起他们。”
罗修的话让罗落浑身发冷,但是又没有插话的机会,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方医生说:“那你呢?你会怎么办?”
罗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但是罗落感觉到这个笑容绝对不是因为薛白感觉到欣喜或者是开心而露出的笑容,他是在嘲笑。
罗修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你不用管。”
方医生追问:“你的方式?什么方式?”
罗修没有回答,眼含笑意地看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时钟说:“两分钟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薛白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喘着粗气,缓了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罗落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然后递到薛白面前,喂他喝了一口之后,
等到薛白缓过来之后,他轻声问方医生:“方医生,通过刚才的谈话,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方医生摇了摇头说:“并不是很乐观,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些药,希望这样能对你有帮助。”
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谈话,但是很明显已经让薛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薛白回房休息之后,罗落和萧景恒把方医生送到了楼下。
趁着薛白不在,罗落问方医生:“方医生,薛白的病有可能会好吗?”
方医生皱着眉头说:“有的人确实是能完全康复,保留主人格,其他人格消失。在某些病例中,那些人的人格会融合,形成一个新的人格。也有一些人,他们的人格会分工合作,形成一个能够发挥作用、应付日常生活的体系。”
“像薛白之前的人格,白晨,他就经常出来面对媒体。因为他纯洁、阳光、又带点少年特有的小叛逆,是为大众所喜欢的。但是,不管是以上的那种情况,都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你们不要太着急。”
听了方医生的话,罗落的内心依旧不能平静,她问:“那么,我该怎么帮助薛白呢?”
方医生说:“身份识别障碍一般情况下形成的原因都是因为童年经历所造成的,儿童最容易让自己‘分离’,他们具有高度的‘被催眠性格’。薛白的人格早期就形成了,但是那个时候只是雏形,到了后面他演戏,内心中有一些不好的回忆被挖掘了出来,所以才会导致完全的人格分裂。”
“每一个人格都一定程度地承担了薛白内心中所无法接受的某件事,如果想要那个人格消失,或许可以尝试着让他完全接受那件事,这样或许就能让那个承担痛苦的人格消失了。”
罗落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大致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找到事情发生的根源。
罗落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方医生。”
方医生轻叹了一声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分离出来的人格,也算是保护了薛白。他们‘分离’出来的时候,带走了薛白内心中最不好的记忆,然后掩藏在他内心中的深处,让薛白不至于被现实击垮。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们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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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方医生之后,罗落就自己回了楼上。
方医生开的药无非也就是那么几种。利醅酮让薛白身份转换的速度慢了下来,舒宁减轻他的焦虑感,安比恩让他的晚上睡得更安稳一些。
等到薛白吃了药睡下之后,罗落又回忆了一下今天方医生所说的话。
如果说薛白的人格分裂在早期就已经形成了的话,那么就要追溯到他早期的生活了,可是,罗落并不知道他早期的生活,而且也总不能直接去问,挖人家伤口吧?
就在她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的时候,她突然回忆起了之前薛白父亲死的时候,她去访问了薛白父亲家的保姆。
那个时候,保姆跟她说,薛白小的时候,有家庭矛盾。薛白的母亲出轨,给薛白的父亲带了绿帽子,之后薛白的父亲就亲手放火烧死了薛白的母亲。
细想下来,如果薛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把母亲烧死,那确实是一个绝对大的心理障碍诱因。
罗落又打开电脑,重新搜索了一遍薛白拿下影帝的那两部电影———“归”和“旅”。
“归”说的是浪子回头的故事,处于叛逆期的白晨在心仪女孩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