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快,昨日还曾见过的林大人,今后便见不到了。”
医者见惯生死,只是颇为感慨,这只是一场开始。
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像这样的身亡的人士已不计其数,而瑞和帝却毫无知觉,如同被养起来的孩童,并不在意朝堂之上为何又少了一位大臣。
这是岳兵戈下的棋,还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同场对弈。
“大人,请。”周太医收敛自己的情绪,等待着他的病人。
“嗯。”岳兵戈解开内衫,瘦弱带伤的身体赤.裸地露出肩膀。
忽然有人奔走疾驰的脚步声,带着一股冰冷的夜风,在周太医震惊的眼神下,闯进室内。
“你……”周太医还未呼出声,就见那人迅速抓起屏障上的衣衫,疯子似的扔出手。
周太医只见衣衫盖头而来,避无可避,正是顾忌着手中银针,毫无反抗地被衣物盖了个严实,左手在胡乱的抓扯之中,他听到一声清晰的怒吼——
“干什么干什么!”
“安祯!”岳兵戈看着这出闹剧,正要怒斥来人,忽然肩膀感受外衫的包裹,带着手掌炽热的温度,将他护得动弹不得。
也让他当场惊住。
“他是谁?”安祯的眼神带着谴责,语气不算得心情好。
花了大半天时间逃命,结果理所当然地迷失在相似的街道中,好不容易找到宫门,顺路摸了回来,没有热菜好酒良人等他就算了,居然刚回来就看见岳兵戈预备脱光,并且,还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安祯开始考虑,是将对面这人碎尸万段好,还是吊上城门风干好。
“胡闹!”岳兵戈在一瞬间的呆愣之后,立刻用劲挣开安祯,哪知道身边人的非常执拗,见他挣扎,竟然将臂弯的力道加大,怒目而视。
周太医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从窗户翻进来的陌生人如入无人之境,亲昵地环抱着岳兵戈,而他握着手中衣物,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他并不认识,若是贸然得罪,更是让岳兵戈为难。
“在下太医院周博郎。”周太医恭敬一礼。
受袭之人谦和有加,袭击之人岿然不动,岳兵戈原本轻微的怒火猛然烧了起来。
“今日便算了吧。”他的声音尚且平和,听不出喜乐,“周太医,对不住,明日登门致歉。”
周太医摇摇头,收拾起桌上东西,道:“岳大人,不必。”
待周太医离开,岳兵戈终于能够挣脱开安祯的双臂。
“这人是谁?”安祯依旧抓住之前的问题坚持问道。
岳兵戈整理起被披到身上的外衫,慢条斯理地穿好,说:“这就是你要求的赏赐?”
“什么赏赐?”安祯满腔怒火复述着这句迷茫的问话,忽然反应了过来,“当然不是!”
好不容易从宽敞的京城找到入宫的地方,千辛万苦回到岳兵戈身边的安祯非常生气。
陌生男人让岳兵戈衣服,他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安祯简直要原地爆炸。
我男人的衣服只能我脱,是他永恒的原则。
要不是因为当着岳兵戈的面,他必然想将刚才那人就地正.法。
“安祯,你曾说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岳兵戈一句话将安祯的怒火熄灭。
“是!”安祯回答得就像一个信仰坚定的士兵,毫不犹豫。
岳兵戈微微一笑,安祯还未欣赏个够,就见他脸色变得严峻。
“跪下。”岳兵戈平静地说道。
安祯愣了。
“跪下!”
岳兵戈眉毛一挑,安祯立马下跪,膝盖在地面上传出一声闷响。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岳兵戈忽然动了怒气,眼神冰冷而严厉,仿佛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岳兵戈沉默地俯视着安祯,年轻、冲动、任性妄为,从没受过约束和管教。他从桌上挑了一支细狼,这支笔他不太喜欢,笔杆过细,并不适合用于写字,却没有空闲钻研细描。
“做我的人,第一条,便是守规。”岳兵戈瘦弱的手,将笔握在手中,如同教习先生一般指向安祯,“手。”
安祯乖巧地伸出双手。
啪啪两声,打在伸出的掌心中,带有惩戒的力道。
对于安祯来说,这两下很轻,就像有一只手挠在他心房上,他喜欢着岳兵戈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特别是“我的人”。
“你可知为何?”
“我错了。”安祯是标准的诚恳认错好少年,跪在地上伸出双手一副可怜模样,语气低沉地认错。
“今日为何不与谢蓝汇合?”
“啊?”安祯仰头看他,眼神迷茫,“谁是谢蓝?”
岳兵戈不确定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认识此人,说道:“雅字白梅。”
“哦,那个啊。”从任务一开始就没想过回最初房间的安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我刚杀了人,还待在命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