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发?你也是鸡?你爸是鸡还是你妈是鸡?”
姬发笑容僵在脸上,泼气发作,骂道:“你爸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
狐姒斥道:“喜媚!不得无礼!”旋又正色道:“此乃家妹喜媚,自幼修习岐黄之术,待得攻佳梦关时,与你同去,当可减少士兵折损。”
喜媚兀自道:“我全家本来就是鸡……”
狐姒哭笑不得,斥道:“喜媚!闭嘴!你随大王攻城,须小心谨慎,不可犯险。”
狐姒换了身行当,直是变了个人似的英气十足,笑道:“祝大王武运昌隆。”一拱手,翻身上马,娇咤一声,领着数百狐戎女骑,扬起烟尘滚滚,朝那佳梦关东段驰去。
姬发目送狐姒离去,复又望向天顶的金鳌岛,岛周十团颜色各异的仙阵,已被昆仑金仙破去近半,一声轰然巨响,天绝阵被文殊真人毁掉。
秦天君身死,碧游宫内巨柱倒下,通天教主视而不见,只道:“狐戎族遭血洗之时,商汤之主还是武乙。这家伙好大喜功,然而当年民生安稳,内无忧,外无患;帝君要开拓疆土,建功立业,原是件麻烦事。”
浩然奇道:“辖内四海升平,本就是大功一件,何须以军功定论?”
通天笑道:“少年郎自是看不清这层的。”
数年过去,闻仲身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又受镇岛瑞兽青睐,已不再是让谁看不顺眼,便能随意欺负的孱弱少年模样。以凡间年龄算,闻仲上岛三年,却是十四岁了。通天见这徒弟每日埋头苦修,显是仇恨仍未放下,心内隐有不安。
正巧小麒麟长了个头,勉强能骑,通天便决定携弟子出世间随意走走,游览名川大山,也好稍解气闷。师徒离了东海,师父御剑,徒弟骑着麒麟,飞向中原大地。
这日过了秦岭,忽见平原上两军交战,一方挂着殷商王旗,领军之人似是个与闻仲同龄的少年;另一方则是狐戎部落。
少年正是殷商二十七代帝王武乙,其母不久前罹热病而死,武乙便以殉葬为名,四处征讨塞外夷族,此时寻到狐戎部,双方语言不通,连宣战都免去,见面开打。
狐戎乃是女尊之部,本就人少,骤遇殷商铁骑冲击,当即溃不成军,朝部内退回,少顷族巫整了游民,千余人倾巢而出,堪堪与殷商前锋队战于一处。
通天与闻仲浮于高空,看了片刻,通天笑道:“这狐戎部倒也硬气,武力不敌却不逃窜,看来这趟,殷军要吃亏了。”
闻仲蹙眉道:“殷商万人,狐戎千人,何出此言?”
通天嘲道:“为何这游民唤‘狐戎族’?你且看。”这厢通天话音甫落,那战局竟是忽然扭转,远处狐戎后阵内烟雾蒸腾,仙云袅袅,有女子柔声叹息传来。
狐仙显灵!战场上近万人均是不约而同地一顿,手中兵刃屠戮放缓,狐戎部战马则齐齐纵声嘶鸣,掉头逃窜。狐仙一咏三叹,那殷商军队竟是大乱阵脚,举起武器互相砍杀!
通天又道:“凡人终究是凡人,有比凡人更高的妖灵左右生死,是为上意;而灵物头顶,又有仙神判命,便是妖灵须遵从的天意……”
通天未把话说完,闻仲已冷笑道:“天意?”随即一拍黑麒麟,振起手中金鞭,朝战场中杀去,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通天教主亦不去阻拦,叹道:“所谓天意,终是一物制一物,纵是仙,亦逃不过苍天裁断……天意、上意均不过是上位者,以自身意志去勒令他人而已。”
灵珠续命
浩然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你本不该放他下去,何以事先全不言明?”
通天狡黠一笑,答道:“我原是想,去便去了,他护着殷商,我便去帮那狐戎,令他栽个大跟斗。”
浩然不平道:“这算什么师父,徒弟犯错亦不……”
“非也!”通天大笑道:“这才是为师者该行之责。我板起脸教训他一通,絮絮叨叨说这不许,那不许;你道以他那性子会服气?”
通天又微笑道:“是对是错,该让他自省而得,于历练中领悟的,才记得牢。”
浩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唏嘘道:“只可惜狐戎部……”
通天嘲道:“我师徒二人纵不干预,你以为武乙会善罢甘休?定要战个血流成河方收兵。有我照看着,战中死人好歹能少些。”
闻仲练就强横真气,又身为巴人族巫后代,把教主亲赐那金鞭抖开,顿时犹如战神临世,金光万道,瀚海翻涌。妖狐之雾受金光灼射,便即消散。
下一刻脚下万军齐声高呼,闻仲收鞭再抖,雌雄金鞭似灵蛇般一鞭击至远方狐戎本部,那后阵传来一声女子尖叫!狐戎族大败而逃。
武乙见此人修为非同小可,当即传令鸣金收兵,朗声道:“是哪位仙长前辈在此?”
闻仲收鞭落地,殷商军涌上,赞叹声不绝,武乙排开兵士,见那瑞兽黑麒麟,不敢起丝毫小觑之心,当即恭敬把闻仲请回营内,着意笼络。殷王与这金鳌弟子均是一般年纪,便多了几分亲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