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转向天化道:“让天化见笑了,舍弟一向如此。”
天化自知哪吒家务事实是一笔连太乙真人亦算不清楚的烂账,只得苦笑道:“如此便有劳木吒兄照拂了。”
木吒颔首转身,当即Cao起吴钩剑,剑锋如雪,圆月锋芒回转,大喝道:“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座下,木吒前来闯阵!”刹那间把汹涌血水一分为二,那红水猛兽张开巨口,天化与木吒不避不让,任由巨兽把自己二人吞了进去。
再说哪吒带着天祥,转眼间已冲进了落魂阵,天祥只稍定神,见那漫天土黄符纸,张张上均以触目惊心的血字绘了穷凶极恶符文,只觉无数Yin风惨嚎,怨魂处处,均朝自己扑来,于是又吓得大哭。
“泪。”哪吒道,旋即二话不说,侧过头去,薄唇轻触天祥的嘴角。
天祥愣住了,止了哭声,揽着哪吒脖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天祥许久后方道:“我爸……”
哪吒道:“我二哥厉害,放心。”
天祥正要再说点什么,哪吒已猛地搭起红缨枪,一臂指向符纸纷飞深处,隐约现出身影的金鳌岛姚天君。
落魂阵中万千符文似是嗜血猛兽,一见来人,便即红光大作,红缨枪是火系法宝,顷刻间便以熊熊火舌烧得纸幡纸符灰飞烟灭!姚天君未及出声,一见乾坤圈扑到面前,忙举起落魂阵中白幡挥去,霎时无数红光调转,冲向哪吒,哪吒不避不让,让那红光尽数击在胸膛上。
“灵珠子?!”姚天君本就惨白的一张脸顿时转青,姜子牙派来哪吒闯阵,实是击中了姚天君的死xue!
须知那落魂阵乃是姚天君的得意本领,阵内闭生门,开死户,中有八十一道血印符文,藏天地厉鬼之气,摘人顶上三花,寻常仙道入阵,遇这魂魄冲荡,自身生魂受那附于符纸上厉鬼所夺,拉扯之中,三魂七魄势必被绞得粉碎。
若有道行高深者破阵之法,该是以利刃烈火焚烧,废去瘟黄符纸,再取姚天君性命。姜子牙算无遗策,令木吒与哪吒兄弟闯阵,哪吒无魂无魄,不惧厉鬼欺身,木吒寻隙投出吴钩剑,当可取姚天君性命。
孰料哪吒径自换了队伍中人,入阵乱轰乱射,胡烧一气,无数红光环绕,见夺哪吒之魂不得,尽朝他身后的天祥扑去。
姚天君大喝一声,举起白幡,抖出黑气冲来,哪吒只逆着那怨魂呼号之声冲到近前,一把扼住姚天君咽喉,木然道:“你死了。”继而一拳指向姚天君头颅,乾坤圈脱手,轰然击爆了姚天君的一颗怪头。
顿时血雨喷溅,落魂阵一破,冤魂悲天鸣哭,脱了符纸束缚,冲向天去。
哪吒嘴角微微勾起,侧头道:“走,现去救你父。”
“天祥?”哪吒微诧,问道。
伏在他背后的黄天祥,却是受落魂阵血光来回冲撞,早已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止了呼吸。死前双手兀自紧紧搂着哪吒脖颈。
姚天君兵解,碧游宫内又倒下一根巨柱,通天教主却是正眼不看,随手轻推。浩然眼望那巨柱飞到殿角,摔得粉碎,暗道十天君已去其二,不知昆仑仙道激战如何。又仔细思索姜子牙之能,只觉这狗头军师虚虚实实,行事令自己好生摸不着边。
姜子牙盛名万世,纵是孔明伯温之流,亦要尊这上古第一谋士为行祖,明知自己不是通天对手,为何又派给他这任务?
浩然好生不解之时,只见通天举箸为浩然挑了鱼刺,笑道:“徒弟你在想何事?”
通天似是猜到浩然心中所想,把那不知何方仙鱼的rou挟到浩然碗中,笑yinyin道:“公明被洪锦赶走,你师兄又死得早,除去我与元始,金鳌上下,无人是燃灯之敌,姜子牙此举是行逐个击破之意。”
不待浩然出言,通天又道:“燃灯道人掠阵,那群金仙诛了我金鳌岛十天君,再激我出战,如此人多对人少,蜂拥而上,单挑,是我一个挑他们一教,群殴,是他们一群殴你师父一人。便得胜算,你道我不知那家伙肚子里的诡计?”
浩然方明白过来,姜子牙令自己上金鳌岛竟是要他拖住通天教主!当即尴尬得无以复加,那书有白天君之名的巨柱又倒下一根,料想烈焰阵亦被破了。通天却浑似事不关己般,懒洋洋笑道:“既是给我送了个徒弟,让他一让又有何妨?来,喝酒。”
浩然把酒喝了,道:“教主,浩然此来,是想请两教休战;从此西岐掌岐山以西,金鳌护着殷商,统领中原。两教仙人大战,只恨那无辜凡人……”
通天却是悠悠道:“太晚了,浩然,若是在一万四千年前划好疆土……或许有点用处。”
浩然坐直身体,全然不明通天话中之意,通天笑道:“妖与人二族之争,你自是不懂的。只说眼前之事,你师兄一死,这战便势在必行,纵是天意也好,人心也罢。”
浩然摸出那白埙,交到通天手中,道:“教……师父,师兄的魂魄在埙里,老君有神通能为我重塑rou身,我想……”
通天不接,以修长手指抚过那白埙,道:“转眼便是两百年了,你可知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