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孤便率军前去岐山接应。”纣王沉yin片刻,道:“兵力一事,便劳烦苏侯打点了。”
苏护自连声应允,道:“我冀州满城子弟兵,共两万之数,当追随大王讨伐逆贼,肝脑涂地,绝无半句怨言。”
纣王又道:“一万足矣,孤沿路而来,见冀州颇有饥荒之迫。今岁不可再行徵兵之事。明日便启程……”
浩然诧异道:“明天就去?”
纣王答道:“你随妲己,喜媚回朝歌,一路小心,公明既奉通天教主之命前来助我……”
浩然道:“不行,我放不下心。”
纣王微有不悦,道:“孤已安排妥当,你旧伤未愈,必须回朝歌修养。”
浩然却抢道:“你莫要轻敌,西岐军背后是整个昆仑山……”
纣王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放,怒道:“孤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君臣二人一番对话,听得苏护家人胆寒无比,这是什么臣子?妲己忙笑着拿那没要紧的话来岔,却见浩然长身站起,一声不吭,转身离席而去。
夏末秋初,夜间已有寒意,浩然蹙眉在花园中站了一会,酒意稍解,终究觉得不妥,唤来一名小厮,问清回房道路。径去寻天子。
天子喝得半醉,衣未更,靴未脱,躺在榻上,几名侍婢掩口轻笑,站于庭廊下议论着。浩然知这府邸中人终不似王宫中明规矩,也不去责罚,只问:“醒酒汤预备了?”
“喝下了。”一侍女柔声笑道。“大王不愿让我们侍候呢。”
浩然方明白过来,到榻旁为天子除了外袍,脱去长靴,纣王显是疲极,由得浩然摆布,只是不醒。
浩然见天子胸口那道剑痕泛红,纵是睡时,英气眉目,如个半大少年般安静,祥和。一时间心内柔情忽生,凑上去吻了吻纣王厚实双唇,又随手拉过锦被为天子盖了。
“明天你回朝歌。”纣王闭着眼,沉声道:“听孤的话。”
浩然不料天子竟是诈睡,事前想好的反驳之话都忘得一干二净,讪讪道:“不……”
纣王叹了口气,微微睁开眼,一手覆上浩然侧脸,手指刮了刮浩然唇边,道:“孤要与闻太师汇合,带着你,有诸多不便,闻太师性子刚烈……待孤与他先行谈妥,如此方不至于……”
浩然此时才知道,纣王原是怕闻仲对二人之事有成见,只得应了,服侍纣王入睡,方小心拉上纱帘,出了侯府后院。夜幕中明月隐没,星辰稀落,浩然站在花园内,依稀想起那夜铜先生的埙音。
又想到闻仲,闻仲竟是有如此威慑力,连而立之年的天子亦是惧他三分,史书记载闻仲在绝龙岭战死,那么又是谁杀了他?总该不会是元始天尊亲自出马。闻仲一死,引发了阐教与截教的最后大战,通天教主设诛仙剑阵……闻仲是通天的徒儿,那么铜先生……
“截教……”
正想到此处,假山后隐有人声传来,正是一男一女于花园内谈事,浩然疑惑,蹑足上前几步,听得清楚了些,正是妲己与赵公明。
只听妲己道:“我何尝又想四处树敌?这深宫便如虎笼,不是我吃了他,便是他吃了我。”
赵公明道:“你要算计何人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带句话;教主严令,不许再动那东皇钟,此话我已带到,你若不及早收手……”
妲己语中带了丝不忿,声音不知不觉大了些许,道:“既是如此青睐那小子,当初何以不先一步收罗于门下?”
赵公明缓缓答道:“教主原是多愁善感之人,此事在金鳌已非奇闻,依我看,教主却是极喜欢那小子,纵是东皇钟投了昆仑,仍把他当作自己弟子般,护短之心可见。况且现下,东皇钟跟着殷受德,便是叛了昆仑;你更不可因着私情,从中作梗。”
妲己悠悠道:“教主对我们这些小妖亦是关怀备至,本是极好的一个人。”
赵公明片刻后又道:“三教既已签押封神榜,未来之计便着落于这灵物身上,你若轻举妄动,扰了大局……”
妲己轻笑道:“小妖不过是女娲娘娘的一颗棋子,如今与我说这话,却是太抬举了。”
妲己极轻声道:“娘娘随手一搅,这阐截两教便争斗不休,连带着人间也如浑水一般。”
赵公明冷冷道:“教主早有应对之策,女娲不过是个准圣,你道封神台是建好看的不成?”
妲己忽地又道:“只怕申公豹那厮不愿善罢,此次闻仲出征,他必会趁机……”
赵公明笑道:“那厮虚虚实实,至今我仍不知他奉了谁的命,但想必总是三清一派,不会投向女娲。”
“他日教主,元始那老头儿,老君三仙借这两教大战,斩去三尸成圣,女娲已不足为虑,纵是放出万妖肆虐世间,亦撼不得炎黄根基分毫。东皇钟虽摇摆不定,终究是三清一脉,反来反去,还是自家人。你若与他为敌,再来添乱,到时莫怪我下狠手……”
妲己叹了口气,道:“我只道女娲娘娘造人,原是对这众生一视同仁。”
赵公明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