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翻进来,捂住 他的嘴叫他别说话。那家伙确定他这边很宽敞,而且没有成人在,立刻朝墙外的人打暗号,然后 一群鼻青脸肿的家伙跟着翻了进来,鬼鬼祟祟地趴在墙边听外边的动静。
自那以后,这群家伙就自发地把他家当聚会地点,没事还拉着他去干那些幼稚至极的坏事。 骂他们蠢,他们还振振有词地反驳:“想那么多干嘛,看丫不顺眼就揍!想要的就抢过来! ”
在首都的日子、在临阳的日子、在墨海的日子,回忆起来都是那么清晰,绝对不会像梦境那 样臺不留情地被粉碎。
这就足够了。
何健飞轻咳两声,告诉张习远两个人自己已经酲了过来。等张习远跑过来对自己嘘寒问暖, 他笑着说:“阿远,我以后可能会定居到欧洲那边。”
张习远一愣,说道:“爱走不走,反正你一年到头也没回国几次。不过具体在哪里?好不好 玩?改天我们过去溜达一圈,别误会,这可不是念着你……”
“我明白的。”何健飞的笑容不改:“等我安定下来就告诉你们。”
施余英问道:“老爷子那边知道吗? ”
“你帮我说一声吧。”何健飞说:“顺便告诉他我不打算娶任何人,别忙活了。”
“老爷子身体不好。”
何健飞没接腔,其实对于他们这伙人,一开始都被自己的家族摆在“弃子”的位置。他曾经 不甘心,努力想要表现出色,努力想要获得认同,努力想要在家族里占据一席之地,可是到头来 什么也没抓住。自从开始陆陆续续地梦见一些事情,他就不再对入主家族抱有期望,甚至不愿意 在被锁进那个牢笼之中。
他现在想做的事很单纯,趁着徐家和向家再起纷争,趁机在那边站稳脚跟,打造属于他们的 海外力量。是的,属于他们,属于张习远,属于曾经被他视如弱者的莫凡,属于曾经被他轻蔑的 方乐一伙人。
他希望成为他们继续无法无天的依仗,也许权势上先天不足,但是财富上绝对要达到无穷无 尽的程度一一达到满足他们一切需要的程度。
这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
同样的傍晚,莫凡和霍劲却出现在南郊的墓园。
经过繁琐的登记和身份确认,他们两人才被放行。由于在这边下葬的人大多身份特殊,整个 墓园看起来十分沉穆,刚踏进两旁种有青枫的青石道,寂静而冷清的感觉就扑面而来。
暮色渐浓,淡淡的夕阳辉光落在齐整的路面和稀疏的树冠上,有种异样的宁寂。
莫凡两人缓步走到郑老墓前,将带来的鲜花摆在墓碑前面。
在那冰冷的石碑之上,有着郑老两鬓发白的遗照。
他们回来整整二十年了,而在他们回来的第三年,就遇上了郑老。整个宽容而睿智的老人对 待后辈永远那么慈爱,他愿意倾听他们的话,而非把他们当初无知孩童。他带着他们走过半个南 方,在他们眼前定下了整个变革的框架。
他带他们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诞生,那是有着蓬勃生命的、有着无限生机的、令人无法不热 爱的崭新的时代,那是他们曾经见识过、却又眼睁睁看着它走向终结的短暂的时代。
正是见证了那一切,又清楚地知道会有战争、会有苦难在前方等待着,他们才会不停地往前 走,就好像被猛兽追赶着一样。
莫凡屈膝半蹲在墓前说:“现在我们可以停下来了。不,也不是停下来,而是一一我们可以 从容不迫地往前走了。”
郑老去世十一年,在这十一年里,他规划的一切基本已经实现。而有更多的事情也在同时进 行着,海星计划步入尾声,海縻、藏锋初现獠牙,两西地区飞速发展,邻国关系日益紧密,整个 华国在经济、军事上都日新月异、迅猛飞跃。
所以莫凡说,我们可以从容不迫地往前走了。
霍劲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其实有负郑老的期望。如果桉照郑老的安排,他应该步入政坛,
为华国燃尽一生的光与热,但他并没有那样做。静静地看着遗照上的老人,霍劲心里掠过一丝叹 自
他的舞台不在那里。只要他还困在局中,就会不停地挣扎,就好像莫凡尝试过后的结果一样 一一不适合,他们都不适合。就算他们投入其中,不断往上爬,爬到最髙的位置,又能多做些什 么?不能多做什么。
所以,没那个必要。
静默许久,霍劲说道:“老爷子,过几天有空的话,回来看看我们吧。我们华国又要让世界 大吃一惊了……”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墓旁的青枫,仿佛在给予他们回应。
对于每一个华国人而言,二零一零年的七月令人难忘无比。
在这一届七月会议之中,最髙领导人宣布了近来年一系列让人难以置信的成果。
桉照与会者的回忆,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在场的所有外宾都木若呆鸡,久久无法回神, 许久之后才爆发出一阵喧哗的议论,每个人都椋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