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习远说:“可是这次不一样,你有没有发现大英对小平安不一样!他们是同一种人,我害怕看见他们走到一起的样子……我很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没了张家我什么都不是……在我以前的生活里‘不学无术’和‘惹是生非’都是被允许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像他们那样为了追逐某些东西而不顾一切奋勇向前……我没有伤害大英的意思,真的,我宁愿摔下来的是自己……”他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这些话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扬起,门一打开,手臂上绑着白色绷带的施余英就站在那儿:“你表达喜欢的方式难道是在我面前调|戏小艺人,或者是和你那群哥们在我面前亲亲热热?”
张习远抬起头瞪大眼。
“那种小意外我要自救还是可以的,当然不可能摔到昏迷,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实话。”施余英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笑着说:“本来还想给个机会你抱回来的,没想到你——抱、不、动。”
33、秘密相会(上)
莫凡识趣地把屋子留给张习远和施余英。
走出门,小平安还站在外面,不过这次他出奇地安静。不不不,很多时候他都是很安静的,只有碰上实在不得不开口的时候他才会说话。
莫凡看见小小少年眼底的迷茫,把他带到回廊尽头,远远眺望着那无垠的绿海。这时已经接近傍晚,艳丽的红霞悄悄爬满了苍穹,细细的光束从云间露出来,仿佛在抚慰着被喧噪马蹄践踏过的青草。
莫凡专注地看着草场的黄昏,小平安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着。
等到落日被地平线吞了下去,莫凡才伸手摸摸小平安的脑袋:“对不起,施策划刚刚骗了你。”作为朋友,莫凡觉得有必要向卷入两个好友这次闹腾的小家伙道个歉,无论他在不在意。
小平安低着头说:“没有关系。”
见小平安又开始沉默了,莫凡顿了顿,主动提出另一件事:“还有,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叫人去核实过你的身份信息。”
如果不是去核查他们还真不知道小平安的背景有多深。
相比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远东娱乐、华夏美食,向家才是真正的财阀式豪门,只不过根基在国外,小平安一开始展露的一切又把其他人引偏了,一时半会没人把他和那个向家联系在一起。向父年轻时由于某些原因而被赶出向家,带着向平安回国躲在西南的边陲小镇过日子,没了家族事务,向父把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父子俩相依为命,几乎形影不离。
但是在今年年初,一声夜半枪响夺走了向父的生命。而这桩命案由于不知名势力的干预,草草结案,不了了之。
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向平安背着向父留下的刀具来到了洛兴。
听到莫凡的话,向平安先是脸色一变,然后才说:“由于很多不能说的理由,我必须要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抬起头:“可是我这样做会给为我提供帮助的人带来麻烦——你们真的还肯留下我吗?”
他也是不得已才隐瞒自己的来历,如果直接说出原委,莫凡和张习远都不一定肯帮他。所以他想着先接近了,再慢慢把话摊开来说。
莫凡这话代表着他们已经查过他的背景,而且最后决定是在知道他身份以后才拍板的。虽然向平安找上这儿时心里隐约就有着这样的期盼,可它这么快就成为现实,向平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莫凡揉了揉小平安的发顶:“远哥是好人。”
这种背负着许多东西的感觉他当初体会得太深了,并不希望这么一个少年自己咬牙坚持。
而且莫凡比谁都清楚张习远的性格。张习远虽然有些不想看见向平安接近施余英,却永远做不到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如果张习远查到事实后会立刻把向平安踹开,那他在那个“未来”里就不会对莫凡伸出援手。
这种性格是张习远最大的“弱点”,曾给他招来无数祸患;但在树立敌人的同时,也让他拥有无数忠实诚挚的好友。
说实话,看到张习远和施余英走在一起,莫凡是很高兴的。
“未来”的最后两年张老爷子去了,张母也因病离世,以前所有的宠爱都成了致命的毒药,把张习远扔在火上烤。张父并不喜欢这个脾气很犟的儿子,而同辈一致把他当成靶子,叔伯也想越过他这个正经“嫡长子”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去。
可以说“未来”最后两年张习远自己也非常难熬。这家伙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比谁都藏得好,和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在一起时比从来不曾表露过任何伤感。
张习远能找到真正可以真心相待的人,莫凡比谁都开心。
带着小平安去吃了晚饭,莫凡把小平安送回房,自己也回到房里。把最近堆在一起的事在心里梳理了一遍,他拿出手机给霍劲发信息:“九点半,不见不散。”
这就是他们约定好的“私会”。莫凡给自己和霍劲安排的房间安排得很巧妙,两间房间需要分别从两个楼梯口上去,走到彼此房间至少要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