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叹了口气。
待进了塞外,傅离尘停下马,拓跋炽鹰眼微眯,道:“怎么了?”傅离尘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一路多谢大王照顾,现下到了塞外,傅某自会去找大师兄,就不劳烦大王了。”说罢,驱马欲行。
拓跋炽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挑眉道:“你想走,也得问我愿不愿意放。”
傅离尘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一卷,正好缠到拓跋炽的手臂上,傅离尘看着他,莞尔一笑道:“如此,大王是放还是不放?”
拓跋炽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你的功力何时恢复的?”
“这就跟大王无关了。”说罢,一转马头,拓跋炽半眯着眼,寒声道:“你以为,我能那么轻易的放你离开,现下你功力不过恢复了一半,我手下这么多人,而你就一个人,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竟然能发现...傅离尘眉梢轻扬,转头冲他道:“谁说我只有一人?”
拓跋炽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到不远处一人一身白衣缓步而来,拓跋炽的脸色这下是真的黑了。
方顾影来到傅离尘身边,傅离尘伸出手冲他微微一笑,方顾影点点头,就这他的手腾身上马,从背后环住他,淡淡道:“拓跋王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们便先走了。”
拓跋炽咬了咬牙,冷哼道:“就你们两个人...”
“不是就我们两个人,”方顾影面色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我身后是晟王,现下你拐走了小尘,憬帝自己不会轻易罢休,难不成你想腹背受敌?”
拓跋炽眉头紧皱,半晌才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掉马离开。
傅离尘向后一靠,正靠近方顾影怀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拓跋炽离开的背影,将手中的马鞭递给方顾影,垂眸低声道:“走吧。”
方顾影接过马鞭,在他身后轻“嗯”了声,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已蹿出了老远。
※※※
“他已经到塞外了?”毓憬停下手中批注的笔,问道。
“是。”单膝跪地的暗卫回道。
“嗯,朕知道了。”毓憬点点头,复又继续批折子,他忽然想起男人曾经仔细的将有用无用的折子分开,不由叹息道:“他身体如何?”
“看上去无恙。”
面上的担忧微微散去,红色的墨滴到折子上,晕出一个赤色的圈,毓憬眉峰紧皱,问道:“他还跟拓跋炽在一起?”
“没有,方顾影已经将他带走。”
毓憬这才笑了起来,他颔首道:“你下去吧。”
放下手中的笔,毓憬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日光如金,艳阳高照。
“来人。”毓憬唤道。
“皇上?”李进推门进来。
毓憬看着他,一双狐狸眼半眯着,片刻,才低声笑道:“传令下去,拓跋炽带走了朕的一件宝贝,朕要御驾亲征,将我的东西抢回来。”
“皇上,万万不可!”李进一惊,连忙阻止道。
毓憬挥了挥手,说道:“朕意已决。”
傅离尘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葱白的指尖缠绕着漆黑的一绺发,见方顾影推门进来,笑道:“大师兄。”
方顾影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斜长的眉不由轻皱,“你用了“复生”?”
傅离尘咬着下唇点点头,“如果我不用,恐怕撑不到大师兄来。”
“以你现在的身子用“复生”相当于找死,”方顾影面色不虞道:“而且你强用内力,导致内力紊乱。”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傅离尘扶起来,将内力倾注在掌心,覆到他背上。
一股热气进入体内,傅离尘闭目敛神将其吸收,体内的阵痛感慢慢散了下去。
良久,方顾影轻呼了口气,片刻过后,傅离尘缓缓睁看眼,冲着方顾影笑道:“谢谢大师兄。”
方顾影低叹了一声,轻拍了一下他的脊背,“你好好休息吧。”
门轻轻的合起,傅离尘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淡青色床帐,微微一笑。
☆、问心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傅离尘推开门,洁白的雪厚厚的铺了一层,他裹紧身上赤红的皮裘缓步踏入雪中,零星的雪花飘落到他身上,极白的新雪,极艳的红衣,极黑的长发,真真如同红梅映雪,美不胜收。
他负手走着,一路皆是穿着厚重感的侍卫丫鬟在清扫着雪,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他略一挑眉,不远处正有一群丫鬟在玩雪嬉闹,傅离尘站在稍远处,似是也被他们感染,慢慢勾起薄唇笑了起来。
他又随便逛了逛,却看到一座朱甍碧瓦的楼台,狭长的凤眸一挑,傅离尘转身进了楼台,入目便是修葺Jing巧的小亭,小亭中有一张汉白玉的方桌,四面各有一个白玉矮凳,桌上还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盏,似是刚刚有人在此喝过酒。
傅离尘抿起嘴看了看四周,亭中空无一人,他笑了笑坐在石凳上,酒尚还是温热的,他漫不经心的为自己